李筠桑点点头,很是担忧遗憾的样子:“实在是不巧呢。我姐姐还没醒,我也不知道能为她做点什么。不知道侧妃现下如何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于妈妈的眼底闪着暗光,她似乎是在迟疑什么,李筠桑眸子微动,也就这么直视着她。
“姑娘,姑娘不如代王妃进去看看。您是王妃的娘家人,帮我们侧妃好歹撑着些……”于妈妈迟疑的说着。
李筠桑眨了眨眼:“哟,我可不能看。这成什么样子呢?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瞧妇人生产,实在是不应该。”
于妈妈的后槽牙都紧咬着,半晌没出声。
“唉,也罢。不如这样,这里妈妈放心照看就是。我还是帮着我姐姐去看看太妃的状况,太妃好了,想来自会有庇护太妃的神佛来庇佑侧妃。”李筠桑笑吟吟的说完,便往后退了两步,“既如此,于妈妈,我先走了。”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不给于妈妈任何开口的机会。
樊妈妈在一旁看的简直震惊。
她从前只知道六姑娘是个临危不乱的人,做事也十分的有章法,可是没想到这样忙乱的情况,她也能处理个七七八八。
“现在去看太妃。太
妃那边有王爷照看着,咱们远不必费什么心思。而且得把王爷的脚步牵绊住了,得让如今这府里最乱的三处,都有强有力的证人在!”
最终无论是哪个院出了事情,到头来都好说的!
李筠桑踏进慈安堂,便看到谢辞在门口跟宣承昱低声说着话,宣承昱的面上似乎颇为担忧。
她甫一进去,两人的目光便同时看了过来。
李筠桑忙下跪请安,顺势说了李筠昌的身孕。
良久没有等到宣承昱回话,李筠桑小心抬头去瞧宣承昱的表情。
只见宣承昱似乎是怔愣着在像什么。
片刻后不等宣承昱看她,李筠桑忙垂眸,做出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
“竟是如此巧。”宣承昱的面上挤出一个淡淡的笑,眼底到底有着惊喜,“希望今日都能吉人天相。六姑娘,辛苦你了。”
李筠桑听着那句辛苦,嘴上说着自谦的话,但是心头总是觉得怪怪的。
总觉得宣承昱的语气有些……
“子笙,自然你在,我也只能将正院托付给你了。”宣承昱轻叹,看了看慈安堂里间的方向,“如今母妃尚且未脱离危险,我身为人子,实在不该离开。不如你同六姑娘一起,
去帮我照看筠昌。”
李筠桑闻言,几乎是送了口气的闭上了眼睛。
“王爷客气,我自当遵从才是。”谢辞应着,看着宣承昱颇为欣慰的点点头,等他回了慈安堂,上前微微扶起李筠桑。
李筠桑的腿有些僵了,双脚更是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
谢辞看着她通红的脸,下意识便去握她的手,被李筠桑轻轻拂开了。
“世子,小心呢。”李筠桑轻轻的说着,“先出去再说吧。”
谢辞也只得应下。
两人从慈安堂出来,却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一处亭子里,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慈安堂和春风阁两处院子。
谢辞看着看着,目光有些迷蒙了,轻轻一笑:“今天这件事闹的,实在凑巧。”
太妃刚刚病倒了,连带着权落英也开始发作。
如此荒谬,但又让人不得不怀疑的凑巧。
“是呢。就连我姐姐的身孕,也赶着巧就来了。”李筠桑轻笑一声。
谢辞瞥她一眼,一点都不相信李筠桑的话似的,挑眉道:“是吗?”
“当然。”李筠桑学着他的样子斜睨一眼,“难道我还能骗世子不成?”
看着李筠桑眼底暗含的狡黠,谢辞更是确
定自己的猜测,轻哼一声:“小骗子,你肯定一早便知道了,只是原本不打算说,但是今日事发突然,你不想让你姐姐淌这趟浑水,所以拿这个当借口是不是?”
李筠桑挑眉,笑而不语。
“真是……”谢辞笑着摇摇头,很是感慨,“你若是个男子,上了官场,岂不是逼的别人没有了活路了?”
谢辞的调侃李筠桑没有理会,而是笑着看向了慈安堂的方向。
“世子,我觉得奇怪。”
许久之后,李筠桑喃喃开口。
谢辞看向她。
“先不说今日的事情是怎么赶到一起的,只说王爷。”李筠桑微微的笑,眼底的光大盛,“太妃的身体本就不好了,五姐姐嫁过来之后虽然有所缓解,但是终归是在下坡路,我说的对吗?”
“是。”谢辞斟酌着回答道,“之前太妃的确已经是有了油尽灯枯之态。”
李筠桑笑了:“那就是了。既如此,王爷应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的,可是他的反应,也实在是太过奇怪。”
他选择守在毛太妃身边,看着像是个孝子了,可实际上,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太妃的年纪和身体已然是早都印证她无更多时日了,这个
时候的宣承昱,居然连看一看正在生产的侧妃和刚刚有了身孕的正妃一眼都不肯。
要李筠桑怎么想呢?
矫情,刻意?
“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