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像有事情瞒着我?”谢辞当即便问了出来。
李筠桑的心微微沉了沉,纪斯年的反应倒是快,轻嗤一声:“我跟六姑娘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事瞒你?不过是女孩儿家的病,不方便跟你说而已。”
谢辞将信将疑:“是吗?”
“喏,这是治脸的药膏。”纪斯年装作不耐的转移了话题,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玉瓶交给了李筠桑,“脸上的伤不难治,只是六姑娘的身体,还是要好好的调理啊。”
李筠桑镇定的点点头:“多谢纪大夫了。”
谢辞实在看不出什么别的不对劲,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轻咳一声:“既看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记得给我诊金!”
纪斯年在身后说着,谢辞拉着李筠桑出去,敷衍的应了一声。
走到外头,李筠桑突然想起今晚自己出来的目的。
全都耽搁了!
“怎么了?”谢辞看到她的神色有些懊恼似的,问了一句。
李筠桑叹息:“我今天出来本来是要办件事的,结果都给耽误了。”
谢辞好奇起来:“什么事情?或许我能帮你办了呢?”
望了谢辞一会儿,李筠桑泄了气似的,说出了
实话:“我听说近日有画坛大家在京城以画会友,很想去看看。”
“你凑这个热闹干什么?”谢辞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很快又愣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半晌后迟疑的缓缓道:“佩奇居士?”
李筠桑尴尬的笑了笑。
谢辞回过神来,又气又笑的看着李筠桑。
这丫头居然瞒了他那么久?要不是今天正好碰上,又险些耽误了,她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表情做什么?”李筠桑放下帷帽来,不看他,“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其实我这错漏百出的,连魏小侯爷这不常与我接触的人都看出来了,唯你不知道而已。”
提起魏冉,谢辞炸了毛似的:“他居然早知道?是你主动告诉他的?”
“说了是人家看出来的!”李筠桑掀起一点纱巾,嗔怒的看着他,“怎么还听不懂人说话了呢?”
谢辞被呛了一句,加之那种莫名心情的驱使,更加的不爽了:“他都知道,却不告诉我。你也是,宁可跟外人说,也不跟我说。”
李筠桑被这一句话说的脸颊都热烫起来,低声骂道:“什么外人内人的?你难道不是外人?我连我父母兄姐都没有
告诉。”
“我是你未来夫君啊!”谢辞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以后什么事都要第一个跟我说!”
他作势去掏袖口,取出一个信封来。
李筠桑撩起一点点帷帽的纱巾看去,看清楚那信封的样子后微微黑了脸:“你随身带着啊?”
这不是当时她同谢辞一起写的“保证书”?
她那时候是脑子一热写下的,如今谢辞倒用这东西把她绊住了!
“是啊,未免你不认账!咱们可是立了字据的,是一定得做夫妻的,不离不弃,不欺不瞒。”谢辞哼笑着,自顾自的拆开了信封,欣赏着上面李筠桑的戏言。
李筠桑轻哼一声:“上头写的可是‘若是谢子笙做不到,就是千年大王八,我会去官府告谢子笙。’与你说的又有什么相干呢?”
谢辞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将信纸收好了:“反正上面有你字迹的签名,还有你的章子,我随便在上面加就是了。”
“好不要脸。”李筠桑翻了个白眼,轻声骂道。
“还敢骂我?”谢辞一挑眉,“想不想去看看画坛大家们了?”
闻言,李筠桑眼眸微动,露出几分期待:“这会儿他们还没散?”
“不知道。”谢辞颇为老实的摇摇头,“不过我这几日倒是也听说了,从漳州来了一个叫做杨柴均的画坛大师,近几日一直在京城,经常出入平康坊,想来他们这些文人墨客,应该不会计较时辰早晚。去看看吧。”
李筠桑眼睛微亮。
杨柴均她自然是知道的,来到这儿之后她了解过不少这个时代的名家画手,杨柴均算是个中翘楚。
她倒是真的想见见。
“我对这方面并不多注意,之前看到你盖得章子只觉得眼熟。”谢辞冲着她一挑眉,“有两把刷子啊。”
李筠桑忍不住笑了笑,多少是有些得意的。
她的这个名号火了,怎么能不得意呢?
二人一路来到平康坊附近,只见平康坊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隐隐的丝竹之声传出,伴随着香风阵阵,李筠桑看着,忍不住感叹:“奢靡二字形容此处,再合适不过了。”
她来平康坊都是白日里,看着跟酒楼茶楼差不多,到了夜间,才领略到花楼的繁华。
谢辞领着她刚走到门口,楼萋萋就迎了过来。
她在二楼的雅间就看到谢辞了,没想到他会直接从正门进,笑容艳而不媚,腰
肢轻摆如柳枝,盈盈见礼:“世子爷金安。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一趟?”
楼萋萋说着,垂眸看了看一旁戴着帷帽的李筠桑,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但只当没看见,笑着道:“世子爷跟妾上雅间吧?这里人多,搅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