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默默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心中有些唏嘘,更为李琪的未来担忧起来,还有些同情孙嘉姑娘。
这注定了从一开始,他们两个人就不会是一对良人爱侣。
“今儿府里怕是要出大事了。”李筠桑之前从来没有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想来李奎和沈氏也是第一次知道,“把院门紧闭了吧,想来也用不上我什么事。”
春分连忙答应。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李筠昌没能回王府,宣承昱来接了一趟,李筠昌不想让他看笑话或将这丑事传了出去,想借口打发了宣承昱,决定在李府住上一晚。
李筠桑在偏院待着,果真也没有人找她。
不多时,小满回来了。
“姑娘,前院闹得狠了。”小满在外头跑了一趟,听了些壁角看了些热闹过来,这会儿说起来还是余惊未了的样子,“老爷动了家法,大夫人和五姑娘拦着,这会儿正捆人呢。”
李筠桑有些坐不住了:“还没动手吧?”
她站起身来:“我还是去看一趟。”
于情于理,李琪从前对她虽然不算特别好,但是也不差。
如今她不过去问两句拦一拦,想想也不好。
春
分却是迟疑着,想拦住李筠桑:“姑娘,说来也不关咱们的事儿,您这会儿去了若是误伤了您。”
“还是去看看吧。”李筠桑坚持道。
带上丫鬟匆忙往前院赶去,刚过了二门上的廊桥,就听到前院的哭声求情声一片,还有李奎的怒骂声。
李筠桑驻足侧耳听了一会儿。
“……不孝子,我今日就打死你!!”李奎的腔调一听便知是在盛怒之下,“捆!我还支使不动你们?!”
李筠桑不敢再耽搁,赶忙过去。
一进正院,就见沈氏跪在李奎脚边哭的要死过去一般,李筠昌紧紧地抱着哥哥的臂膀,面上也是梨花带雨,咬着牙劝他:“哥!你快认错,说你以后不见那人了!”
而李奎沉默冷淡的垂着眼,俊朗的面容上隐隐带着倔强,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李筠桑看着,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
屋内一时乱的也无人发现他,李奎手里拿着婴儿小臂般粗壮的棍子,见李琪这幅模样更是气的颤抖,指着他的鼻子道:“好,好!你娘和你妹妹这样的劝阻你都是无用,反正你也是学业不精,只知弄些歪门邪道,我今日不如就打死你干净!”
说着,李奎
直接抽出了自己的腿,沈氏一个不妨向后倒去。
眼看着那棍子就要落到李琪的身上,李筠桑一咬牙,几步上前就跪到了李琪的身前,仰头大声道:“父亲!”
李奎微顿,那棍子终究没落下来,双目喷火一般的看着李筠桑。
“你……你又是来做什么的?”李奎狠狠地瞪她一眼,“没你的事儿!还不回去?!”
李筠桑回首看了看哭的肝肠寸断的李筠昌,还有似乎有些惊讶,抬眸看向她的李琪,李筠桑叹气咬牙道:“父亲,您这样生气动怒,于身体无益。何况,女儿听说方才景王殿下来过了,若是让五姐今日肿着眼睛回去,怕是景王府的人该猜测咱们家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才是真的不好。”
果然,闻言李奎胸膛起伏着,一点点放下了棍子。
沈氏此时已经哭得晕了过去,李筠桑给樊妈妈等使眼色,樊妈妈赶忙连同几个丫鬟带着沈氏下去,顺便叫走了堂中李奎的亲信,关上了前院的大门。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李筠桑和李筠昌的几个丫鬟,还有四个主子。
“昌儿,你莫哭了,先坐。”李奎手中的棍子落到了地上,泄了劲儿一般的坐回了主位
之上,喘着气闭上眼,久久没有说话。
李筠昌感激的看了李筠桑一眼,起身坐到了一旁。
李筠桑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目光,又看了李琪一眼。
李琪不说话,黑沉的眸底情绪不明。
“父亲,恕女儿斗胆问一句,父亲是不是为了大哥去清风馆,同那里的小倌有了瓜葛生气?”李筠桑平心静气的问道。
李奎不说话,李筠昌只得擦着眼泪啜泣道:“大哥,看上了清风馆一个,叫鸣玉的……”
她像是不堪再说下去,又忍不住劝李奎:“大哥!你清醒点好不好?那样的人有什么好?再说了,你们都是,都是……你何苦来哉?眼看着明年春天孙姑娘就要进门,这样的事情要传出去,咱们家的人可怎么办?”
李筠昌的帕子都被哭湿了:“六妹妹甚至还没有出嫁,你让六妹妹的名声……”
她哭的仿佛天塌了一般,李筠桑暗暗摇头叹气。
许久,李奎方睁开眼,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般,缓缓道:“你若是执意不跟那鸣玉断了关系,我只好赶你出家门,你永远都不再是我李家的子孙。”
李奎说着,眸光在李琪身上短暂停留。
李琪的脊背似乎都僵
硬了,许久,他弯腰缓缓拜下。
“儿不孝。”李琪声音干涩喑哑,“若是父亲如此逼迫,儿也只能如此了。如今便,割肉还亲。”
他话音落下,李筠昌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