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那人也会对你动手?”谢辞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意,低声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李筠桑凝眸看着某处:“她……不出意外,那人暂时不会将我怎么样。”
她睫毛轻颤,复又道:“你那日,同老夫人过来,是怎么跟我母亲说的?我母亲又是怎么回答的?”
谢辞眨了眨眼,突然也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起来,轻咳一声道:“那日过来,我同她说了要提前迎你入门,意料之中的,她没同意。”
见谢辞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李筠桑便知道,沈氏十有八九是没有跟谢辞说要将她送进宫的话。
也是,以谢辞的脾气,不可能听了那样一番话还能忍得下去。
“怎么了?”见李筠桑神色不对劲,谢辞忍不住问了一句,而后又想李筠桑送的那封信来,微微眯眸低声道:“怎么,你担心我还是什么?让丫鬟送了那封信过来?”
“其实沈大夫人不答应我也是想到了的。”
谢辞轻叹一声:“的确是太早了。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既然沈大夫人不同意,那就只能找你父亲了。”
“我父亲?”
李筠桑有些懵。
这件事找李奎,能有用吗?
“是。”谢辞垂下眸子,凝视着李筠桑的双眸,“我有办法。所以,你放心。”
你放心三个字如同带着魔咒,能蛊惑人心一般,李筠桑看着谢辞双眼,不受控制般的点了点头。
李筠昌的出阁之礼顺利又迅速,这一天下来,整个府上热闹非凡。
等到了晚上,却又神奇的安静下来。
晚膳时分,因着李筠桑不能抛头露面去宴席,厨房端来的都是今天席上的菜色,不过做的更加精致可口些,让李筠桑尝个新鲜。
而李筠桑看着那些精致的菜,却是丝毫没有胃口。
温姨娘的死很快就被发现了,但是李府的人不声不响的回禀了李奎,天一黑就将人从小门抬了出去。
李筠桑没敢去看,但也知道些许。
温姨娘没能进祖坟,更不可能进家祠。
“……说是给了她母家一笔银子,就那么压下去了。”小红一边给李筠桑布菜,一边低声说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也是被温姨娘的突然离世给惊着了,“她母家也没想着要闹,毕竟老爷的威势摆在那里,谁也不敢。”
李筠桑的手微微颤抖着,半晌后才夹
了菜送入口中。
她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去问问沈氏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可是李筠桑又知道,她不能去问。
饶是如今李筠昌出嫁了,她也那个脸面,去沈氏那问这种话。
不过她没想去,第二日的时候,沈氏倒是主动将她叫了过去。
李筠昌出嫁,府内的人免了晨昏定省,李筠桑又连日病着,庄妈妈来叫的时候,她还在床榻上。
简单收拾了下,李筠桑心下微微发沉,去了正屋。
“你姐姐这桩心事,我算是了了。”沈氏看起来疲惫的厉害,应当是连日的操劳,如今终于松了口气,“昨儿的事你也知道了,温氏走的蹊跷。她的丫鬟棠荷,你父亲的意思是留在府中,最好别让她走,也不能闹出人命。”
李筠桑病中昏沉,昨儿又被温姨娘的事儿弄的有些胆战心惊,这会儿脑子木木的,并没有听出沈氏话中的暗示。
见李筠桑没有说话,沈氏蹙眉:“筠桑?”
李筠桑回过神来:“嗯?母亲安排就是。棠荷放出去,难免会乱说话。”
“嗯,我的意思也是这样。既如此,就将人放到你院中,填补那个碧玉的缺吧。等明儿有空了,
我会跟平西侯府的老夫人修书一封,将碧玉那丫头送回去。”
沈氏不动声色的扫着李筠桑的神色,揣度她的想法。
而李筠桑闻言,也只是垂下眼眸去掩住了情绪,淡淡道:“好,但凭母亲的吩咐。”
她实在累得慌,既然谢辞说相信他……
“好。”沈氏对李筠桑的反应很是满意,“既如此,你也准备准备,年后便去东宫选秀吧。”
李筠桑微惊。
她抬眸,看向沈氏。
沈氏正端着茶轻抿,见状对上她的眸子,也是一愣:“怎么了?”
“年后?”李筠桑的笑容险些就挂不住了,“为什么,这么快?”
“你的年纪虽小,但是那日进宫的时候,太后说了。”沈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太子如今膝下子嗣单薄,可要直接选进东宫又怕太子不喜欢。不如就先广选了合适的秀女入东宫去伺候,等过两年太子妃有了嫡皇孙,再安排侍寝。”
说着,沈氏的眸中多了笑意,似是一副疼爱的样子看着李筠桑:“你放心,母亲为你考虑着呢。你若是入了东宫,不必像别人一样伺候太子,太子妃的。太后会封你一个采女的名分,养在东宫
,等到了年纪直接去伺候太子,只要有了身孕,便封你为侧妃。”
她微微歪头,哄小孩似的看着李筠桑:“如此可好?”
太后给了李家这样的体面,接连两个女儿都嫁入皇室,沈氏知道这是因为李奎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