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面上显露一丝恐惧之色。
看着她的表情,李筠桑就知道,她想明白了。
“所以呢,碧玉身份的隐藏其实很有必要。”李筠桑笑吟吟的,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温柔,“你看,待我查清了此事,给母亲扫平了障碍,身份自然水涨船高。你跟着我,自然也更受重视,是不是?”
她目光平静,却像是蕴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我对你也只有一个要求,不准,再跟大夫人,禀报我的私事。”
李筠桑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也暗含了几分威胁和命令。
春分却是莫名平静下来。
她心中了然了李筠桑的意思,声音微哑:“所以姑娘告诉奴婢那碧玉的事,是为了告诉奴婢,您相信奴婢,将您的把柄给奴婢?”
“是啊。”李筠桑微笑,“不过这个把柄,只有在那个暗害母亲的人浮出水面之时,你打算倒戈才有用处。所以就算是你想此刻告诉母亲碧玉的真实身份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相反,我会因为这件事讨厌你,想办法除了你。”
李筠桑的面上带着天真的笑,像极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要试试吗?”
春分升起一股难以掩藏的寒意,最终认命般的垂下了头,许久之后郑重其事地磕了下去
。
“求,姑娘垂怜。”
李筠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苍凉的笑。
“好,既如此,说说大夫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主仆两个算是说通了彼此的心事,春分这会儿也冷静了很多,几乎是有些心交心的,压低声音道:“大夫人问奴婢,姑娘是否有意嫁进平西侯府,问姑娘平日是否提起世子。”
她顿了顿,迟疑道:“奴婢怀疑,跟太子选秀的事情有关 。”
李筠桑感受到一种迟来的愤怒。
这事她是从谢辞哪里知道的,如果谢辞不说,恐怕她根本不会得到这个消息。
“什么,你说。”李筠桑声音沉郁,缓缓道 。
春分一字一句得道:“此事是前些日子,姑娘在谢府住的时候樊妈妈说起来的。说太子有意在世家贵女之中选取侧妃,充实东宫。樊妈妈一个后宅内做事的婆子,又怎么 会知道这样的事?必是侍奉大夫人和老爷的时候听到的。”
李筠桑沉吟片刻,点点头 赞同道:“没错,继续。”
“而后,大夫人似乎不想说下去了。樊妈妈就说,让奴婢回来之后,不露痕迹地同 姑娘提起此事,看姑娘的反应,然后随时跟到正院去同她们禀报。”春分细细地回想着,而后摇
摇头,“别的,就没什么了。樊妈妈留奴婢吃了一顿饭,就让奴婢回来了。”
李筠桑听了,笑了起来,笑容之下满是暗藏的讽意。
要是按照春分的说法,那沈氏和樊妈妈这是商量着,有意送自己去东宫了。
还真看得起她!
“既如此,你也不好拂了她们的意思。过段时间等她们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的。”李筠桑淡淡道。
春分却是犹豫了,缓缓道 :“姑娘,恕奴婢斗胆说一句,若是真能去东宫,您的地位那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您,真的不想去吗?”
“为人妾室,是最痛苦的事情。”李筠桑没有独裁到不听取员工的意见,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收服,有待磨合的“员工”。
春分了然的颔首。
“好了。今日你我主仆两人算是交了心,你去休息吧,换碧玉来守夜,我有话跟她说 ,注意底下的小丫头,别轻易让她们靠近我的卧房。”李筠桑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表现出相信春分的样子,又委派了一个算是重要的任务。
春分面上露出几分严肃:“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春分悄声出去了,不多时就换了碧玉进来。
李筠桑看着她怯生生的表情,努力忘记她之前的名字,
轻声道:“碧玉。”
“六姑娘安。”朱红,不,此后该说是碧玉了。她敛衽行礼,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可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哭腔,“姑娘。”
轻叹一声,李筠桑主动伸出手拉着她,坐到了软榻前的椅子上。
“如今进来了,别的话多说也是无益。”李筠桑低低地说着,“我问你,之前前来收买你们的婆子,可记得你的样子?”
碧玉连忙摇头:“肯定不记得的。那时候奴婢病得重,一直在榻上躺着,且面黄肌瘦 ,那婆子当日连踏进我和姐姐的家门都嫌弃,更不会认识奴婢了。”
“那就好。既然如此 ,这几日你在府中行动,好好认一认,那婆子究竟是谁的人。”李筠桑拍拍她的手,“别害怕,有我呢。”
碧玉郑重点头。
李筠昌的生辰过后,李家也没真正消停下来,多的是想要来登门拜访李奎的人,求办事的居多。
但是李奎新官上任,又是新封了爵位,算是踏进了世家豪门的圈子,慎之又慎,除了至交好友闲聊喝酒,其余宴会一律不应。
不过沈氏忙得多,在李奎的警醒之下,沈氏只带着李琪和李筠昌参加了几个跟永昌侯府和景王府有关的雅集和诗会。
李
筠桑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