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谢辞拉下脸,眯眼道:“我改主意了,不去喝酒,回府。”
李筠桑诧异的睁大眼睛:“怎么了呀?”
这人,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
“爷改主意了,哪来为什么。”谢辞撇了撇嘴,终归还是没忍住,“怎么着,你想见魏冉?”
李筠桑一点没觉得谢辞是为着自己想见魏冉才生气,乐呵呵地道:“是啊,他还蛮有意思的。应该,大概算是我第一个朋友?”
原谅她自作主张,一直在李家内宅待着,她实在接触不到外头的人。
真不知道其他的大家闺秀都是怎么忍得下去的。
“哼,他指不定这会儿在哪个行首娘子的温柔乡里呢。”谢辞忍不住挖苦了一句,乜斜着眼去瞧李筠桑的反应。
李筠桑一听,小脸上反而露出几分兴奋:“行首娘子,很漂亮吗?”
而后又若有所思地笑着:“那,那打扰人家不太好。改天就改天,今儿我单独请你喝!”
见李筠桑对这事没什么反应,谢辞忍不住松了口气。
但再看看李筠桑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又觉得自己小心眼。
这还是个小姑娘呢……
那魏冉也是个花丛浪子,自己在这儿想什
么呢?
“算了。”谢辞被这么一闹也没了什么兴致,“在外面喝怎么都不安全,不如买些酒回去,去我的院子里喝。”
李筠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双灵动的眼睛也微微滞涩了一瞬。
谢辞回过味来,也觉得有些不妥。
“那个,去你的暖阁也行。”谢辞摸了摸鼻子,“走吧,上车。”
李筠桑的笑容淡了很多,点了点头:“诶,好。”
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直到上了马车,行至平西侯府门口,两个人都没怎么再说话。
李筠桑自问,心里还是有些疙瘩。
虽然聂云妨绿了谢辞那件事让她有些同情谢辞,但是疙瘩仍旧在。
这会儿被这么一戳破,倒像是把她心里那点自我欺骗都一同抖落了出来似的。
到底图什么呢?
谢辞倒是真的让不平买了些味道清淡可口的糯米酒,一齐带回了侯府。
他自己手上,始终都拿着李筠桑模样的糖人。
李筠桑也捏着谢辞模样的,可是等进到慈安堂的时候,两人手里的糖人都有些变了形状,开始慢慢融化。
“要化了。”李筠桑站在暖阁门口,谢辞就立于她身旁,欲言又止。
李筠桑将手
中的糖人交给了折枝,冲着谢辞笑了笑:“可惜了,在外头放了那么久,也不能吃了,不过算是见识了这捏糖人的手艺,也算不亏。”
她顿了顿,弯眸微弯:“世子,请进吧。今天说好请你喝酒,到底是让你做东了。今日小酌,改日再好好喝一点。”
“好。”谢辞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也将糖人给了不平,又拿过了不平手中的酒。
不平无措地拿着那糖人,看着两个主子进去了,又看看一旁同样无措的折枝,只好笑呵呵的凑近了折枝:“这位姐姐怎么称呼?这糖人该怎么办啊?”
“我叫折枝。”折枝蹙眉回了一句,看看手上的“谢辞”,为难道:“这个,只能扔了吧?”
听雨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
……
李筠桑和谢辞进了屋,在堂屋坐定,拿了两个杯子,先各自倒了一杯糯米酒。
抿了一口,李筠桑眼睛微亮:“味道不错,虽然跟平康坊的错认水比起来仍有差距,但是胜在清甜。”
谢辞失笑:“哪有你这样的?只管喝自己的?”
他将自己的杯子跟李筠桑的碰了碰:“该这样
才是,还得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李筠桑举起酒杯忍不住笑起来,“感情深,一口闷?”
谢辞微怔,而后哭笑不得的道:“你这话是从哪学来的?”
满满的市井气,但又好玩的紧。
“哈哈哈随便说的。”李筠桑连忙掩饰了过去,又郑重其事地碰了一下谢辞的杯子,眼睛亮亮的道:“其实我今日很高兴,世子,这一杯敬你。”
谢辞饶有兴致地看她:“是吗?因为什么高兴呢?”
话音落下,谢辞无端想起那幅画来。
一个有些不敢置信的想法油然而生。
而李筠桑的一杯酒已经下了肚,胃中暖意顿生。
“高兴嘛!还需要理由?”李筠桑笑眯眯地说着,又给自己满上了,见谢辞不喝,“世子?”
谢辞若有所思的将酒一口饮尽,缓缓道:“是因为那幅画吗?”
李筠桑捏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
“是你的画?”谢辞试探得道。
李筠桑眼底划过一点紧张,而后很快便掩饰了,道:“怎么会?我是画不出来的。”
可她越是不承认,谢辞心中的疑惑就越大。
上次李筠桑来的时候就问他要了画丹青的东西,那副美人蕉,送给
自己的画像,还有昨日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