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看着周子舒的脸色有些复杂,但只是片刻便收敛了这份复杂,淡淡道:“我离开鬼谷太久了,想回去了。”
周子舒平静地道:“我们成亲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应该说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以后你就是我的内人,不呆在我身边,回什么鬼谷?”
温客行听着这话,转头看向周子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出口。
在场众人也都听得了周子舒的话,一个个都觉得,这周子舒真是疯得厉害,竟是丝毫不在意嫁衣鬼那凶恶至极的名声吗?
似乎察觉到周子舒主意已定,温客行不再试图沟通了,只是抬剑,试图用手中的大荒荡开周子舒挡在他身前的白衣剑。
周子舒手中白衣剑剑式变化,上穿下挑,试图弹开大荒,却是依旧阻挡温客行,逼得温客行不得已也变招相抗。
两人你来我往,竟是打了起来。
开始是还是在喜宴上过招,打着打着,屋子里的地方不够大,便冲出来出去,来到外面。
喜宴上一众武林群豪放在江湖上也都是一号人物,但此时见两人动手,剑法精妙异常,不论周子舒还是温客行,都似乎吸取了江湖百家所长,又将这百家所长融会贯通,用得如臂使指,看得众人一方面惊惧交加,一方面又目眩神驰。
“这两人看着年岁不大,怎么都如此了得?”
“一个鬼谷谷主,一个疯子,单拎出哪个都够人受的,这两人要是还凑一对儿?这……”
“你看那招!是不是五岳剑派失传已久的清风十三剑?“
“那招是不是丐帮的棍法,化用在剑上了?”
…………
众人讨论的激烈,只见两人越打越激烈,剑风扫荡,劈山裂石,没一会儿,院子里原本装点景色用的假山便被一剑劈成了两半,又没一会儿,一堵石墙被震得直接崩塌,两人从崩塌的墙壁出窜了出去,身形所过之处,几乎将一切的阻碍都碾压成了粉屑。
这可就不只是招数精妙了,是两人实实在在的内力都深厚到了近乎恐怖的程度,才会如此惊天动地。
围观众人慢慢都止住了讨论,渐渐屏息。
此时那飞天遁地的两人已经过了上百招,而渐渐地,众人也看出来了,温客行的出手开始变得略有凝滞。
又过了几十招,周子舒抽飞了温客行手中的大荒,长剑飞出,又被他用白衣剑卷住,捞回手中,而温客行身上明明没有半点儿伤痕,却额头大滴大滴的冒汗,脸色惨白,以手撑地,似乎力有不支。
这让众人看得莫名其妙。
蝎王身后,毒菩萨忍不住道:“这是分胜负了?温客行这是输了?”
俏罗汉也忍不住问道:“怎么没看出他是怎么输的?”
蝎王神色冷淡,道了一句:“走近了你们可能就明白了。”
到底是个坤儿,虽然也可能是周子舒周身浓郁的乾元信香多少有些向外扩散了,毒菩萨闻到了点儿味道,比俏罗汉更快反应过来了,明了道:“烙印的作用吧,坤儿若是识人不明,轻易许人,必然容易为乾元所控,若是他们两人已经结契,温客行还能撑到百余招开外,也当真是十分了得了。”
众人恍然大悟。
毒菩萨确实说中了要害。
周子舒的目的是拦住温客行,不是和对方打架,所以从方一交手起,便释放了乾元的信香来压制温客行。
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又因着温客行急着挽留住周子舒,没有半分反抗,甚至是十分主动地让对方烙印了。
虽然在此间界活了这么久,但是因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深沉的城府心计,温客行其实很没有身为坤儿的自觉。
此时,他才真的第一次领教了这世间中分化成了坤身的人,有多么不便。
那种从肌肤渗透进去的信香,使得他出手越来越慢,内息运转越来越费劲儿,最后竟然连手中长剑都握不住了。
“喜欢这把大荒?”周子舒握着刚刚温客行脱手的宝剑,走至对方身前道。
温客行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周子舒不会伤自己。
但他还是生气。
气得不想看见周子舒。
“方正是送给我们的贺礼,喜欢的话,以后你就留下做佩剑吧。”周子舒一边温柔地说着这样的话,手上一边轻轻落在温客行雪白的颈项。
此时温客行的脸色依旧是惨白的,额头冷汗淋漓,他伸出有些无力的手,握住周子舒的手腕,目录恳求之色。
但周子舒的手依旧以不容拒绝的力度,滑过颈项,缓缓移到温客行的后脑,按了对方的昏睡穴。
然后……
抱着软倒在怀里的他的“妻子”,去完成他婚礼的最后一个流程——入洞房。
直到周子舒的背影从堂中消失,司仪再次大喊了一句:“送入洞房!”
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观礼结束了?
还真是结束了。
因为接下来便有四季山庄的人非常礼貌客气地询问众人,是要多住几天呢?还是立时就走?
当然立时就走!
疯了才会还想留在这里!
若不是外面还有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