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勇的话可是有明显威逼的意思,吓得花家二奶奶再也不敢往前挪步了,酒更是不敢去敬。孙富民见此状况,连忙上前打圆场,他先把王向勇安抚在座位上。
“我这个王老弟,火爆脾气就是改不了。他今天又喝多了,现在的酒量是越来越不行了,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花会长、二奶奶,你们别介意。
今天是多么高兴的事呀,花会长还能不同意大家的建议?确实是大裤裆沟有这么多的屯子,执行起来也真是不容易,何况咱们的人手也不太足,有些担心也是正常的。
谁不知道花大会长做事目光高远,啥事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这也是咱们力推花大财主出马执政的主要原因,花大会长和花家二奶奶可都是明白人。”
经过王向勇、孙富民怎么软硬兼施的一折腾,花大财主这回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还真不能硬抗下去,风三娘是何等人物,自己就是被迫也得就范。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我决定咱们大裤裆沟自治委员会发布的第一项公告就是减租,就按五五减半,扛长工的也按百分之三十加工钱。
如有不服从者,就加罚百分之五十的罚金交到自治会。遇到强硬抵抗者,就请风三娘的兄弟们帮助解决。我率先带这个头,并且也写进公告里面去。”
“好!花会长能这样深明大义,率先垂范,我茹凤敬佩之极!我再来敬花会长、花二奶奶及诸位一杯酒,咱们干杯!
茹凤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你们谁也不用相送,就接着喝酒。这大裤裆沟自治委员会即将成立,你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接下来你们就仔细商量商量吧。”
茹凤和赵双岩、王向勇、旬叶四人起身告别,酒桌上所有的人也都起身相送,虽然茹凤一再拒绝众人相送,但他们还是把茹凤四人送到了花家大院门外。
回到肖天乐家,套上马车,茹凤等人便打马离开了花家寨。还是下坡路马跑得快,半夜刚刚过去,茹凤四人便回到了石头梁子。
王向勇帮助把马车安顿好,就一个人回去了家里,说第二天还要去收拾地里的庄稼。茹凤和旬叶就留在了赵双岩家,而小满姨听到响动也早就下地来给他们做饭吃。
第二天大家还是起得很早,这一夜也没有睡多少觉,简单的吃了一口饭,赵双岩又带茹凤和旬叶去了给她们俩准备好的新房子,打算收拾收拾就入住。
“我看这房子挺好,也不用咋收拾了。我主要是想把奶奶和弟弟她们接回来住,就这一冬天,明年咱们都搬到韩家堡子去住。”
“那也得好好收拾收拾,在东屋做个隔断,住起来也方便。老太太冬天怕冷,咋得也应该有个热乎炕,你们要是着急明天就动身走吧,剩下的活我来干。”
茹凤对这处房子感觉到挺可心,不同意收拾得四脚齐全,可二师兄赵双岩却不大同意,说必须得收拾好,就连旬叶也同意好好收拾收拾,填置一些家用物品。
“那就听你们俩的,咱们今天、明天两天也就收拾利索了。家里用的东西等接奶奶回来时,路过阳口镇填补一些,占强和肖剑茹是新婚,不能太亏着他们。”
当天晚饭还是小满姨给准备的,要不是下午的时候菊花姐过来帮忙,小满姨说不定会忙到更晚,因为今天还要请客,做饭自然要麻烦一些。
太阳都落山了,王向勇才把韩朝阳、韩朝东兄弟二人给请过来,因为还是秋收季节,庄稼人都很忙,每天都是起早贪晚的去庄稼地里干活。
“哎呀,茹凤,你这丫头回来了也不早告诉大叔一声,这些年可把我惦记死了,凤大婶她还好吧?这一搬走就是十多年,杳无音信哪,怎么不让人惦记!”
韩朝阳大叔也确实老了,头发已经花白,腰也有些弓了,已经失去往日那个精壮汉子的风采。就连韩朝东二叔也大不如从前,憨憨的表情显示出即将步入老年的木讷。
“朝阳叔、朝东叔,家里人都好吧?这十几年风雨飘摇,如今总算熬出了头,咱们的好日子到了,我也准备马上就把奶奶接回来住。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朝山叔他在哪里,这小日本刚刚投降,朝山叔那边也没有传回来啥消息。不过不要紧,我估计朝山叔他很快就会给我们传回消息的。”
茹凤紧紧拉住韩朝阳、韩朝东兄弟二人的手,把他们让到炕上去坐,小满姨给他们倒上水,然后就跟菊花姐一起忙着放桌子,准备吃饭。
“是呀,我这个小老弟离开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走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刚刚十八岁,现在变成啥样了也不知道,恐怕见面都不认识了。
我们这几年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现在小日本投降了,他也该回到家里来了,想他呀,真盼望着他早点回来,全家人团聚!”
“放心吧,朝阳叔,韩师长他现在可是高大英俊,人人敬佩!您放心,韩师长一定会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
旬叶接过韩朝阳的话去安慰他,并且帮韩氏兄弟二人把鞋脱了,把二人让到炕里的主位上坐下。赵双岩也是热情相让,嘘寒问暖,这倒让韩氏兄弟都有些不好意思。
“咱们一个屯子住着,但平时也接触不多,你们这样热情,让我兄弟二人感到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