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赵双岩带来了日本鬼子投降的消息,茹凤和旬叶真是欣喜若狂,他们在河滩上奔跑大喊,泪流满面,茹凤让旬叶快把马匹牵过来,她要立即返回大裤裆沟。
“茹凤姐,咱们现在就回大裤裆沟吗?可有些东西咱们还没有收拾利落呢。”
“啥也不要了,小鬼子都投降了,咱们可以回去过正常的日子了,这些东西咱们都不要了!”
“可二师兄他还没有吃饭呢,再说这天也很晚了,咱们还是明天再动身吧。”
“把现在能吃的东西带上一些。抗战胜利了,咱们一刻也不在这里受罪,现在就连夜返回大裤裆沟,去跟兄弟姐妹们一起过平安幸福的好日子!”
茹凤一手拉着二师兄赵双岩,一手拉着旬叶奋力的往山上跑去,她要简单的收拾一下随身物品,连夜去往大裤裆沟,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茹凤,咱们可是两天两夜连眼皮都没有眨,真是人困马乏呀!趟过这道小河岔子,咱们就要到家了,咱们到家后真得好好喝几口,睡它个三天三夜!
旬叶,到了河边把马都拢到一起,让这些马匹先吃点草垫吧垫吧,我把撞到咱们枪口上的傻狍子就地扒皮,就着河水洗干净,肠子、脑袋啥的就不要了。
这只狍子就算是最后犒劳咱们一顿,将来咱们就过上安稳日子了,好好干吧,咱们一定会丰衣足食。
等到要过年的时候再杀上一头大肥猪,那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人间正道是沧桑,咱们这些年的罪就没有白遭,抗战胜利了!”
二师兄赵双岩把驮在马背上的死狍子拿下来,在河边上收拾起来。旬叶把五大三小八匹马集中在一起,牵到河湾里尚有青草的地方让马吃草。
茹凤则站在河岸边,回望着刚刚走出来的大山,心潮起伏。她想了很多,既有对过往经历的回味,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思考,茹凤的目光仍然是那么坚定。
“这咋都累得像一摊泥似的,那么着急干啥?还是茹凤经得起敲打,仍然是神采奕奕的有精神,不愧是风三娘!快都去炕上躺着,我给你们做饭吃。
这一来一去也没有几天,可我这心里就像长草了一样,天天去后面的石头梁子上看,终于把你们接回来了。快脱鞋上炕,我一个人啥都能干,你们就躺下睡一觉。”
跑到村后石头梁子上去接迎的小满姨可是兴奋得不得了,从见面一直到家嘴也没有闲着,不知道她现在话咋这么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满姨,这天还不晚。一会有人来帮你忙活,就是得多准备一些好吃的,我要请客,让他们都来你家,今天咱们要大大庆贺一番,喝他个一醉方休!
二师兄,你现在还不能歇着。王向勇、菊花夫妇,孙富民、李云兰夫妇不都住在石头梁子吗?你去把他们都请来!
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想跟他们见面,但考虑到当时还不太安全,现在好了,小日本鬼子投降了,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相聚庆贺了!把他们请来,我还有其它事情要交代。”
本已躺在炕上伸臂直腰的赵双岩,这时候一骨碌又爬了起来,也不多说话,出门便去找人,他也是想见见这些人,今天还真是个好机会。
是孙富民和李云兰夫妇先到的,还领来了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这个时候连二师兄赵双岩都还没有回来呢,孙富民和李云兰夫妇一见到茹凤,激动得都不知道说啥好。
李云兰大姐上前就把茹凤抱在怀里,眼泪早已流了下来,她哽咽的摸着茹凤的脸,摸着她的头,嘴里喃喃的说着:“三娘......,可算又见到你了......”
而孙富民更是激动,拉着儿子就跪在了地上,给茹凤行跪拜之礼:“孙富民携犬子见过风三娘,给您叩头了......”
茹凤连忙撇下李云兰大姐,上前就把孙富民拉了起来。旬叶也过来帮忙,把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孙富民的儿子抱了起来,安慰他不要惊慌不安。
“孙大叔、李云兰大姐,咱们今天又见面了,这一晃就是好多年过去了。现在小日本鬼子也投降了,大家都可以过上安稳舒心的日子了,这应该高兴!
这孩子几岁了?长得挺着人稀罕的,来,让茹凤姨抱抱。叫啥名字呀?既像李云兰大姐,也像孙大叔,恭喜你们有了下一代!”
“三娘,让他自己下地去玩吧。这孩子已经四岁了,长得不算太大。还没有给他取名字呢,您不是说要亲自给他取名字吗?现在我们就叫他‘待待’,就是名字待定。”
“啊!还没有取名字?‘待待’......”茹凤有些愣住了,说话声音也有些哽咽:“难得你们还记着我说过的话,真是得谢谢!我茹凤为此感到自豪和欣慰!”
“说啥客气话呢,咱们不是生死与共吗?更何况你风三娘是我李云兰的大恩人,风三娘交代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快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也让我儿子有个大号。”
“李云兰大姐、孙大叔,以后你们就叫我茹凤,别再称呼‘三娘’了。现在小日本鬼子投降了,风三娘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茹凤从今以后就跟你们一起,共同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小日本被打跑了,咱们的天也就亮了,就给孩子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