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达交代了半天,却很少提及茹珍姐,这让旬叶感到很诧异,难道茹珍姐不住在这里吗?于是旬叶就忍不住去问张广达,让他给个明确的答复。
“茹珍同志另有安排,就是去协和会俄桥分会做女佣,负责给那里佣人的活计分派等日常管理,同时做会长基斯扎耶夫家的内勤佣人。
这个基斯耶夫的家就住在俄桥分会的三楼上,一楼和二楼是那些个俄侨聚会活动的场所,平时人也不多,这其中的佣人也有俄侨。
这个协和会俄侨分会就是日本人的帮凶,其顾问就是老牌的日本特务河渡阳平。他们不但给日本人做事,而且也为日本特务机关收集情报。
来这里面的俄侨成员大多数都是为日本人卖力的,他们或是伪军,或是神职人员,或是满洲国警察,或是专门收集苏联边境情报的,反正没几个好人。
茹珍同志进去后,可以借机收集对我们有用的情报,然后传递出来,由旬叶负责跟你联系,行动上归凤茹同志领导。
当然,这些个事情正在实施当中,估计最少也得个三、五天,这几天你们可以轻松轻松,也可以借机去办一些自己的事。比如熟悉环境,做衣服等等个人事宜。
根据上级的安排,我暂时是你们的直接领导,但我不住在这里,因为我还有其它重要工作,啥时候跟你们联系也不确定,所以咱们今天算是喝一顿分别酒。
有些个具体工作我也不多说了,以后我会分别作出具体交代的。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不多说了,咱们喝酒,祝咱们今后工作取得更大成绩!”
张广达讲的话很慢,大家听得也很认真,这毕竟是关乎工作的大事,谁也不会掉以轻心。但想到今后就要这样谨小慎微的生活,三个人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张总教官,我们今后怎么称呼你?今后的任务是你亲自来下达吗?我们有多大的自主权?一切个人的私事都需要报告吗?”
风三娘并没有马上端起酒杯,她有些事情想问个明白。张广达思考了半天,他猜测,风三娘心里可能对这样的要求还有些想法。
“三娘,以后我得称你为凤茹,你们以后还是称我为姐夫吧,这是工作的需要。我是按省委的要求给你们下达的任务,这也是省委的指示。
过几天省委的负责同志可能要找你谈话,到时候可能会给你们做些具体的指示,你们可以根据省委的总体要求,创造性的开展工作。
由于我们工作的特殊性,个人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向组织报告,包括个人的私事,这是组织原则。当然,以前个人的事情组织都掌握,我所说的是从今往后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打算这两天抓点紧,把杂货铺的事情好好安排安排,后天我要跟茹珍姐和旬叶去祭奠祭奠我干爹乔大侠,以后怕没有时间了。
乔大侠也是为抗日积劳成疾,才过早的离开了人世。他是我们投身抗日的领路人,我们得去看看他老人家。这个铺子就暂时由阿强看管一天,希望组织批准。”
“北方神丐也是抗日英雄,是应该去祭奠一下。趁着铺子还没有开业,茹珍同志还没有去俄侨协和会的时机,就去祭奠祭奠吧。
我同意你们去,也会回去代你们向上级把这事汇报一下,我估计上级也会批准。还有其它的事吗?接下来咱们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四个人还是吃得很晚,在一起又唠了很多话。主要还是为了张广达,因为以后跟张广达一起吃饭的机会就不多了,就是在一起唠闲嗑的机会也不会很多。
第二天早晨,张广达还帮忙收拾了半天铺子,一直到阿强回来,张广达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而且是一步三回头,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再经常来这里了。
收拾了两天铺子,把能想到的活都打理的差不多了。到了第三天,张广达又来了,他说省委同意,茹珍、茹凤她们去祭奠北方神丐。
“省委同意你们去祭奠乔大侠,委托我跟你们一起去,代表省委怀念一下这位抗日的老英雄,他的传奇一生值得肯定。”
“姐夫,你就别去了。我们把上级的意思捎到了也就行了,这是我们的私事,不能麻烦组织,但对上级的关怀和肯定表示感谢!”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强求。这是上级给北方神丐乔大侠的挽联,你们代为祭奠一下。还有我个人的几张纸钱,一并交给你们。”
张广达交代完,又在铺子里外转了一圈,觉得很可心,就快速的离开了。茹凤和茹珍派旬叶上街去买一些祭品,说今天下午就准备去祭奠。
“阿强,我们有事要出去,你一个人看好铺子。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住了,你一个人早点关门休息,看看还有哪块不合适的,自己慢慢收拾一下。”
“是,老板娘,你们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铺子的。”
等旬叶回来以后,茹珍、茹凤对祭品进行一件一件的检查,还真的很齐全,茹珍姐夸旬叶现在是越来越会办事儿了,交代的事情办得丝毫不差。
三个人吃完中午饭,便去往茹珍姐家,当然还得坐洋车去,不仅仅是因为路比较远,主要是对路还不是太熟悉,即使花些冤枉钱也得坐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