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厉辛随沉声道:“贺老放心,此事我自知晓!”
见状,熊贺便不再多言,转身望向邓文,解释道:“冰晶体之功法,我手上亦是没有,还需向上面申请才行!待此事一了,我便带你们先行前往金阳!”
邓文闻言大喜,当即一礼谢过,却又接着说道:“那个,在下还有一事,欲请贺院长帮忙!”
爽朗一笑,不需邓文多说,熊贺随道:“便是炼制紫杉噬寒丹一事吧?在县主府之时,便听苍鹰小兄弟说过,说来,这也算是我分内之事!你且将药材交与老夫吧!”
正措辞,却听熊贺如此说道,浓浓的喜意爬满脸庞,心情激荡,邓文忙是应诺,翻手取出一口木箱,双手将之奉上。
接过木箱,却是连检查都省了,熊贺将之径直收入护腕之中,随向厉辛行礼拜别:“厉县主,那老夫便先告辞了。”
回过一礼,厉辛和声回道:“贺老自去便是。”
一旁,将药材交出,诸事皆有着落,邓文心中悬着的大石终是落地,不禁长松口气,又想起一人,忙是万分感激的看向三郎,若不是他,别说如此顺利便将诸事敲定,便是他们今天是否还活着都还两说!
感到邓文那感激的目光,三郎随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示意其不必在意。
待熊贺走后,厉辛转目望向邓文,诚恳道:“赤羽帮之事,我已听闻。如今看来,当是冤枉你们了!此事是我治下不明,致使贵帮蒙冤,厉辛在此,当向邓帮主赔罪!”
说罢,其便拱手一礼拜下!
邓文见状大惊,忙是错步避开,躬身一礼拜道:“县主言重了!此乃严家所为,如何能怪于县主头上?”
收礼将邓文扶起,厉辛和声道:“此事虽为严家所为,但官府查案不明还是有的,如此,自是吾之过错,当为你等赔礼才是!”
不欲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厉辛随将话题一转:“我已派人前往新源镇彻查此事,现在,我们便也去见一见那些胆大妄为之徒吧!”
话毕,其眸光骤然一凝,森然的杀意一闪而过。
闻言,仇恨、愤怒、杀意于面上显现,邓文等人忙是一礼拜道:“多谢县主为我等做主!”
……
日落时分,新源镇上下戒备森严,镇子中央,一群身披甲胄的兵卒将一府宅团团围住。
其内,正厅之中,厉辛高坐于主位上,手中拿着一沓文案,正细细翻阅,其神情冷峻,浓浓的威势充斥着整个正厅,任谁都能感受到那勃然欲发的怒火。
主位之下,左侧,莫子齐和侯景默然而立,静候厉辛之决策。右侧,邓文一众人面露几分狰狞,咬牙切齿,正恶狠狠的盯着堂下之人,那浓郁的杀意及恨意更是不加掩饰的释放而出。
其一旁,三郎一手牵着邓飞,亦是静静等待着。
堂下,呼啦啦跪伏着一大片人,其最前方,一体形微胖的中年男子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冷汗已将其一身官袍浸湿,却正是新源镇之镇主宁远。
其身后,严旭、严白、周卓及云帮核心之人尽皆在列,此外,还有数位身穿官服之人,乃是新源镇之督长及其心腹,只是,此刻的他们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气,一个个无力瘫软在地,如若那没了魂的躯壳一般。
他们本已打算逃走,却未想到莫子齐他们来的如此之快,刚欲动身便被抓了个正着,一番审问过后,便尽数招供。
“啪嗒!”
一声轻响,堂下,跪伏着的宁远不禁又猛地哆嗦了一下。
合上文案,目光冷冷的扫过下面跪伏之人,厉辛冷声道:“云帮众人,枉顾刑法,为一己私欲,劫杀衙卫在前,栽赃陷害在后,依法当斩!”
“督长徐达及其属下,身为衙卫,不思守土安民,见小利而舍大义,竟包庇云帮一众行违法犯纪之事!实万死也不足惜!”
随一声大喝:“来人!将此等恶徒拖出去,押回岩城,公布其罪行,明日正午,于诛魂台斩首以正刑法!”
闻声,顿有一群甲士如虎狼般涌进,将那一个个面若死灰之人倒拖了出去。
瞬间,堂下便只有宁远一人跪伏于地,其感受到厉辛那冰冷的目光望来,心肝具颤,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
“宁远,此事你虽未参与,但让部下做出此等之事还毫不知情,你亦难辞其咎!”凝视片刻,厉辛才缓缓开口道。
“卑…卑职…知…知罪!”
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宁远结结巴巴的憋了半天,才说出如此一句话来。
目视宁远良久,才将气势渐敛,厉辛沉声道:“此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随又道:“新源镇乃我之治下,发生此事,我自会向郡主请罪,但你,也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不欲再看其一眼,厉辛大手一挥:“滚下去吧!”
闻言,以头怆地,宁远忙道:“诺!”
随以手撑地,将欲起身,却只觉腿脚软绵无力,不听使唤,不敢久待,更顾不得颜面,宁远只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外退去。
待其退走,却见邓文迈步走出,躬身一礼道:“厉县主,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县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