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其实不用楚凝秋说什么,因为楼墨渊在去见北狄小皇帝一面后,就要动身往京城去。
“这么快?”楚凝秋这般问了一句,很快明白了过来,“皇上……不太好了?”
虽然楚凝秋还没弄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却意识到皇帝的病症会随着楼墨渊体内蛊毒的减少而加重。
之前拿了旬延逍送来那株灵殊草,楚凝秋已经做成了药丸每日给楼墨渊服下,虽然一株灵殊草的药量不足以将楼墨渊体内的余毒都给清除掉,却也有了极大的改善,这些日子都没有发作。
由此来看,皇帝的病症必然会加重,而有些事,必须要在皇帝活着的时候做,一旦人死了,反而说不清了。
“嗯。”
既然楚凝秋已经猜出来大概,楼墨渊也没必要再解释什么,只嘱咐道:“我会把所有的暗卫都留给你,这边的事处理好立刻回京。”
若不是不确定洛云深的医术能否把北狄小皇帝的病症给治好,他会直接把楚凝秋给带走。
“这是自然,我又不想在这北狄吃沙子。”
楚凝秋含笑看楼墨渊一眼,语气云淡风轻:“放心吧,这边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只要按
着计划帮北狄小皇帝把洛真和特步扎控制住,顺利掌控住权利,再以邦交友好之名把楚凝悠送过来成为北狄皇后,两国边境起码十年内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楼墨渊跟楚凝秋之间的默契自不必多言,只点头道:“好。”
如此,楼墨渊一行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正如楚凝秋所料,京中,皇帝的病势日渐沉重,无论皇后还是百里无极百里无衍两兄弟,都顾不得旁的事,只紧紧盯着宫里的动静。
毕竟如果皇帝突然驾崩,虽先掌握了主动权,才能成为这天下下一个至尊。
可就在这个时候,百里无衍原以为暂时平息下去的私矿之争,以及跟西耿北狄暗中勾结之事,毫无征兆地全部爆发出来。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的目光齐齐集中在百里无衍身上,可怜皇帝精神才好些,就看到一堆弹劾百里无衍的奏折,再度被气吐了血。
不过这并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无论朝中还是京中,都隐隐流传开皇帝并非先帝血脉的流言。
皇家向来最看重的就是正统,此流言一出,一时之间在朝野中掀起惊涛骇浪,而与此同时,宗室中最德高望重的诚亲王,也将当年太祖皇帝
留下的遗诏公布于世。
任谁都没有想到,楼墨渊才是这大夏江山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兹事体大,哪怕再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草草就做出决断,太后自然就成了那个最关键的突破口。
其实这些证据早在楼墨渊之前跟楚凝秋提及的时候,就有了眉目,这个时候自然一一查实。
事实证明,先帝并没有生育能力,不仅皇帝和百里洵都不是先帝之子,甚至这两人也不是一个父亲。
至于他们的父亲分别是谁,因为关系到皇室尊严,并没有对外公开。
皇帝本就病入膏肓,现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完全没有回天之力,急怒之下,吐出一口心头血。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跟楚天昱耗费数年时间,苦心经营的一切,为何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当然,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已不在人世,他能不能活,也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这一切,或许从几十年前,先帝狠心将亲弟弟一家屠戮殆尽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天道有轮回,一切的一切终究都是要还的,他费尽心机抢来的江山无后而终,哪怕把名义上的儿子扶上皇位,终究也是妄图。
如此,
于血统,于实力,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能跟身为太祖皇帝次子唯一子嗣的楼墨渊相提并论。
十余年的苦心经营终于真相大白,楼墨渊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将朝堂之上皇帝的心腹臣子肃清的干净彻底。
楚天朔知道大势已去,绝望自杀,魏国公爵位由楚翊泓继承。
至于楚凝悠,则按着之前的计划,封为郡主,于三月后出嫁北狄。
虽然是远嫁,但楚凝悠在这京城本就没有任何亲人,能够远走他乡,跟前半生的耻辱经历彻底了断,亦是最好的结局。
从这一刻起,这天下是他的了。
而他要以此为起点,来把父亲和祖父未能完成的理想,一一实现。
至于他身上的毒,已经完全不足为虑,只是……楼墨渊从小瓷瓶里倒出最后一颗药丸,唇角露出几分会心的笑容。
那丫头,终于要回来了。
正如楼墨渊所料,楚凝秋的确回来了。
那日在跟洛云深推心置腹地深谈之后,洛云深的心结倒是打开了,但两人依旧没有商量出关于宝藏的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