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秋有些无奈地看着冬儿,才要说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先一步传入耳中,“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额?
众人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往门口望去,然而下一刻,目光却不约而同地牢牢定在来人身上。
这……世间竟有这种谪仙般的人物,身材样貌气度皆完美到无可挑剔,彷如鬼斧神工!
楚凝秋把这些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嘀咕:但愿你们知道这家伙的身份后,还能继续对这张脸‘垂涎欲滴’!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在这京城之中,楼墨渊这位暗常司司主的威名虽然无人不知,然而也不过是只闻其名,并没有几个老百姓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虽然私下里见惯了,但在外人面前,楚凝秋对楼墨渊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数,恭敬问道:“司主大人亲自到医馆来,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什么!
听到楚凝秋的话,满屋子尚沉浸在楼墨渊美貌中的人瞬间觉得脊背发寒,下一刻已是噗通噗通跪了一地,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去。
这位司主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若真因为他一个看不顺眼就
要了自己的小命去,那可真要成了糊涂鬼!
“本督接到奏报,说京郊爆发瘴气,左右也没有旁的事,就亲自出去瞧瞧。”楼墨渊幽深的目光往医馆四处打量一圈,最终定格在楚凝秋身上,“若郡主得闲,不如随本座一同去京郊走走?”
以暗影的办事效率,楼墨渊这会儿多半已经把楚清悠伪造的那封信看完了,直觉告诉楚凝秋,楼墨渊此番出城绝不紧紧是为了查看疟疾,也就是古代所言的瘴气这么简单,但眼下显然也不是追问的时候,便也没多说什么,只顺从地应承道:“既是司主大人有命,臣女自当遵从。”
有楼墨渊在旁,就算有再大的危险也能迎刃而解,冬儿自然也没有拦着的理由,只仔细扶着楚凝秋出了医馆大门,然而才要上马车,却见楼墨渊先她们一步大摇大摆地进到了马车里。
冬儿有些为难地看着楚凝秋,“小姐,这……”
司主大人还真是个霸道的行动派,众目睽睽之下,小姐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无妨。”
楼墨渊的性子楚凝秋再清楚不过,左右两人已经定了亲,也不至于再惹出什么
太大的非议,便也不拘着这些,径自上了马车,至于冬儿,则跟大山的母亲一起坐了装药材的马车,一道往城外去了。
马车一路朝城外驶去,直等出了城门,方才闭目养神的楼墨渊才道:“这次的瘴气来势汹汹,颇有连绵之势,你有几分把握?”
“治疗倒是不难,但后续的预防和消杀怕是有些麻烦。”楚凝秋也不管楼墨渊听不听得懂消杀这种新鲜词儿,只抬眸看了对方一眼,直言道:“司主大人出城,只是为了这个?”
楼墨渊又不是医者,若真关心城外的情况,派老医正出去瞧瞧也罢了,怎么也用不着亲自跑这一趟。
听到这话,楼墨渊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反问道:“不然呢,还能是什么缘故?”
“瘴气原是在气候闷热的地方才有多发,虽然此时已是夏季,但京城处于北方并没有多热。”这也正是楚凝秋心里的疑惑,她稍稍停顿一下,见楼墨渊并没有打断自己说话的意思,这才继续道:“突然在这个时候爆发瘴气,实在容不得人不多想。”
虽然蚊虫传播才是疟疾大范围蔓延的主要原因,但想
要把携带疟原虫的活蚊虫不远万里从岭南一代运送到京城,以这个年代的交通情况,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是换个角度来讲,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蚊虫无法运输,但疟疾又不是什么得了立刻就会去死的急性病,只需抓些感染了疟疾的病人弄到京城来,只要多寻些蚊子来叮咬这些携带了疟原虫的病人,自然也就不愁疟疾传播不起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能想出这种辗转招数的,想必也是个狠人,楼墨渊会如此重视,也在情理之中。
“……”
楼墨渊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哪怕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心腹暗鹰也不能轻易察觉出他的想法,偏偏楚凝秋每次都能看透他的心思。
能被人猜中心事,可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楼墨渊从一开始就对楚凝秋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若换了其他任何人,这会儿绝不会再有命活着。
当然,以楚凝秋的聪慧,绝不可能不明白楼墨渊的忌讳,相反,她之所以知无不言,正是因为摸清了楼墨渊的性子,若她真是什么都明白,却故意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那才真正是故意
作死。
见楼墨渊神色隐晦不明地看着自己,楚凝秋也没有再说话,只若无其事地转动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直到对方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既然说了,就把话说完。”
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等着自己开口问,真是越发矫情了!
楚凝秋再次抬眸时,眸中已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玩味之意,也学着楼墨渊的样子,不疾不徐道:“司主大人心里明镜儿似的,何必要我再多说什么?”
这幕后之人既是想把京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