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做好本分,也不必为了息事宁人而惧她。”老太君有些讽刺地轻哼一声,“这些年,她明明不喜欢悠儿,却还默认太子跟她往来,为的就是利用你跟悠儿把你母亲留下的嫁妆全部收入囊中。”
这几日,老太君虽然没有过问什么,却并不代表她对府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如此言语,意在提醒楚凝秋,皇后此次宣其入宫,或许跟她逼着李氏还回旬氏的嫁妆有关。
毕竟这事看似跟皇后无关,但却直接伤害到了皇后的利益,皇后会对楚凝秋恨之入骨,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皇后自是什么好处都想占着,可惜这场博弈的主动权早已不在她手里了。”为了不让老太君太过劳神,楚凝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转了话题道:“祖母,您对太后的了解……多么?”
咳咳,她真的不是为的八卦,而是想着可以从老太君这里打听到一些太后早年间的事,如此,或许能猜测到皇帝的生父是谁。
这样想想,怎么觉得更期待了呢。
老太君没想到楚凝秋会突然这么问,稍微愣了愣,方才面带探究地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对太后的事感兴趣了?”
毕竟事关皇室密辛,楚凝秋也不好直接问,只回应道:“也不是感兴趣,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原以为老太君还要再追问几句,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稍稍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当年,太后并不是太祖皇帝中意的儿媳妇人选,亦不是先帝所爱之人,她能够入主东宫为太子正妃,也是机缘巧合。”
这样的情由,楚凝秋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可猜测是一回事,听老太君亲口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她想了想,突然抬眸道:“祖母,太祖皇帝选定的太子妃是您吧?”
老太君身份贵重,又时常出入皇宫,跟先帝可谓青梅竹马,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远远不是当今太后能比的。
“你这丫头倒是聪明。”提到陈年旧事,老太君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光亮神采,似是想到了年少时的快乐时光,稍稍停顿片刻后方才继续道:“我跟先帝自幼一同长大,确有兄妹之谊,却没有夫妻之分,是以太祖皇帝开玩笑似地在我面前提及此事时,我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时候
,祖母已经跟祖父互许终身了么?”楚凝秋有些好奇地再次问道。
要知道当年老国公爷和老太君的感情,也是京城之中少有的佳话。
老太君微微摇头道:“还没有。”
楚凝秋心里对老太君的敬佩更多了些。
能够拒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在任何时候,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更何况,还是在没有心上人的情况下。
“难怪太后对您颇有怨怼,原来这份积怨从几十年前就有了。”楚凝秋一边替老太君按摩着手臂,一边笑盈盈打趣道:“不过……这怨怼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太祖皇帝的指婚,想必还有别的缘故吧?”
这个缘故其实也不难猜,能让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心怀怨恨,无非两个可能,一是先帝对老太君有情,一是太后对老国公爷有情。
这样想着,楚凝秋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当今皇帝,总不该是太后和老国公爷的孩子吧?
若真如此,这个世界就太狗血了。
老太君慧眼如炬,虽然楚凝秋没有明说什么,却也从神色表情中把她心里的想法猜测出了个大概,抬手在她额头上轻
轻弹了一下,语气宠溺,“你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想!”
“祖母,事实摆在眼前,也怪不得秋儿胡乱猜测嘛。”楚凝秋往老太君身边靠了靠,亲昵道:“您能跟秋儿说说当年的事么?”
“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老太君拉着楚凝秋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才要继续说什么,就见刘嬷嬷先一步进来回禀道:“老太君,冬儿姑娘回静馨院取银针回来了,另外,小世子来向您请安。”
额?
虽说阑尾炎手术不是什么大手术,但怎么说伤口还没愈合呢,楚翊泓还真是不把自己当病人。
“泓儿不是还病着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老太君同样也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道:“请小世子进来。”
“是。”刘嬷嬷立刻转身出去,没过多久,就见楚翊泓和冬儿一起走了进来,楚翊泓才要行礼,老太君就先一步道:“别闹这些虚文了,快坐下吧。”
“多谢祖母。”虽然这么说,但楚翊泓还是坚持行了一礼,之后才在刘嬷嬷的搀扶下坐下,他是个聪明人,主动解释道:“孙儿去静馨院寻大姐姐,见冬儿姑娘回
来取银针才知道祖母身子不适,就过来看看祖母,这些年孙儿因着外出读书,未能在祖母膝前尽孝,实在有违人伦,待病愈后,定要日日来凝寿阁侍奉祖母,还求祖母莫要嫌弃孙儿笨拙。”
“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没什么要紧的。”楚翊泓言辞恳切,老太君听了难免动容,待再开口时,语气中更多了几分关切之意,“倒是你,既然身子还未痊愈就不要四处走动,若真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跟你大姐姐商议,派人通传一声,让她过去瞧你也罢了。”
至于楚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