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鹰默默无语望天。
郡主您这般口无遮拦,不怕主子内力恢复后,一掌把您给拍飞出去么?
他还是乖乖的离远些,省得被无辜误伤。
至于楼墨渊,虽然暂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那眼神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暗影,他想的没错。
这丫头就是欠收拾了,连他的主意都敢打!
“老医正为司主大人诊治数年,对病人的情况是最清楚的,药由您来开就好。”楚凝秋说这话并不是谦虚,而是很清楚老医正的经验阅历都在自己之上,并不能因为这个明显难以察觉的过失,而让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和否定。
楼墨渊到底是内功深厚之人,楚凝秋跟老医生说话的功夫,他的状况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缓缓开口道:“既是中毒,你可是能辨认出这是什么毒?”
“世间毒药千千万,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只怕还需要多耗费些时间,好在有了这个突破口,司主大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楚凝秋看了老医正一眼,方才把目光转到楼墨渊身上,解释道:“蛊虫虽然小,可只要它动,就会从脉象上察觉出蛛丝马迹,
能做出这毒药的人定是制毒高手,连这样细小的痕迹都做的毫无破绽。”
毒和蛊发作时的症状是截然不同的,能出现这样相似的症状,却又不是蛊虫,一般的毒药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做这毒药的人一定是用蛊的高手,若非对蛊虫的习性十分熟悉,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说到这个,楚凝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又或者是此前被忽略了的想法,这药……会不会是皇帝指使人给楼墨渊下的?
楼墨渊跟老医正相交数年,楚凝秋相信他这点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所以老医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会不会是太医院里其他人?
虽然从面上来看,太医院里并没有任何太医的医术能比得上老医正,然而,所谓‘大隐隐于市’,若有人为了方便行事故意藏拙,不格外留意去查,也是极不容易察觉到的。
虽然楚凝秋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却足够暗鹰听懂,只见他当下保证道:“这件事属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郡主放心就是。”
暗常司势力纵横朝野,这些年就是一路横着走的,只有他们算
计别人的份儿,哪里能让自己不明不明受了算计?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这话,暗鹰头也不回地走了,估计立刻亲自领着人往太医院去一个个挨个排查了。
“还真是个急性子。”楚凝秋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重新抬眸看向楼墨渊,“司主大人不管管么,没的打草惊蛇呢。”
说话的功夫,老医正也悄悄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楼墨渊和楚凝秋两人,楼墨渊就着楚凝秋的手抿了口茶,似笑非笑道:“你若真是这么想的,何必这会儿再说出来。”
打草惊蛇的确不是上策,可如果这蛇始终冬眠着不肯动,一时半会儿也是难以查找,正需要派人去闹将几次,再抓几个无关的人严审一番,才能让背后的人因为做贼心虚而主动露出马脚。
“这件事该如何查,什么时候查出来,司主大人自是有主意的,我就不多话了。”楚凝秋可以不用插手抓人的事,却不能不关注楼墨渊的身体状况,又道:“请司主大人把手腕伸出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虽然暂时把毒性压制住了,可若楼墨渊一个不小心强行动用内力,或者有
别的突发,情况,就要继续施针才行。
“你在担心我?”楼墨渊斜倚在床边,一双深眸定定看着楚凝秋,“怎么,害怕自己还没过门就成了寡妇?”
寡妇?
听到楼墨渊的话,楚凝秋嫣然一笑,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在外人面前,臣女答应这门婚事这一刻,就已经是个寡妇了,更何况……若没了您,整个暗常司握在臣女手里,到时候想要多少俊俏的面首没有呢?”
这么一想,她怎么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这样的想法都敢有,看来是最近对她太好了!
楼墨渊的手往袖子里敛了敛,似乎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失手把楚凝秋给掐死。
“司主大人身子虚弱,还是不要动气,否则一个不小心又毒发了可怎么好。”
“这不是还有你么?”楼墨渊不以为意地笑笑,下一刻,强大的气场已经朝楚凝秋逼近过来,熟悉的气息在楚凝秋脖颈间喷洒开,“若我死了,定留下遗言让你陪葬,你的那些俊俏小郎君……也只能可惜了。”
“司主大人真是好打算。”楚凝秋并没有害怕的意
思,甚至没有推开楼墨渊的意思,只就着他轻轻捏在自己脖颈上的手给把了脉,待确定暂时没有任何不妥后才收回手,神色如常地嘱咐道:“之前配的药先停一停,待老医正调整好新的药方,再继续服用就好。”
至于那套针法,适才老医正在旁边已经看的很清楚,以对方的医术修为定然已经了然于心,并不需要她再这样匆匆跑过来。
楼墨渊早就清楚楚凝秋完全不会为自己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