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不能这样……”楚清悠最是个喜怒无常的,就连身边的一等丫鬟也少不得被责打发卖,这会儿陪在她身边的是新调上来的一等丫鬟新燕,新燕也是个伶俐的,小声提醒道:“小姐,楼墨渊可不是善茬儿,如果让他知道您这般幸灾乐祸,怕是要惹麻烦的。”
楚凝秋身为郡主,又有老太君庇佑,都不敢违逆楼墨渊的意思,楚清悠这个所谓的太子侧妃,更没有什么分量,谨言慎行总是没错的。
“谁说本小姐幸灾乐祸?”楚清悠冷冷瞥了新燕一眼,“本小姐明明是在为大姐姐觅得良配而高兴。”
历朝历代都不乏被指婚给内监为对食的女子,那些内监身体残缺却又想着重振男人雄风,往往会想出各种法子来折磨身边的女人,想象着楚凝秋被楼墨渊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场景,楚清悠就觉得自己这太子侧妃之位也不算差。
这样想着,楚清悠又问道:“静馨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若不是现在实在不方便出面,她都忍不住要亲自去看看楚凝秋的狼狈模样呢。
“没有,据说大小姐还晕着,情况不是很好。”新燕摇了摇头,之后又
补充道:“大小姐身边的冬儿急匆匆出府去了,想来是去请大夫为大小姐诊治。”
听到这话,楚清悠不屑冷哼一声,“这门婚事不除,就算大罗神仙也治不了她的病。”
吓晕过去便宜她了,最好她一个想不开,找个歪脖树吊死,那才算干净利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楚清悠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又道:“派咱们的人去大门口盯着,看看那个冬儿会带什么人过来。”
楚凝秋是懂医的,寻常时候自是没有办法在她的食物药饮上动手脚,但这会儿她精力不济,说不定可以寻到下手的机会。
她不会要楚凝秋死,而是要她生不如死!
“是,奴婢知道了。”
新燕下去之后,心情好了许多的楚清悠也渐渐稳住情绪,只等着李氏回来商议自己的事。李氏这些年为她攒了不少嫁妆,虽然那些东西都是旬氏留下的,但楚凝秋别想再拿回去分毫,只是她如果以侧妃的身份带那么多嫁妆入东宫,少不得要引起别人的侧目非议,思来想去只有折了银票悄悄带走才是最好的法子。
这样不仅楚凝秋不会有所怀疑,就连百里无极也不会知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这些体己在手,她日后想筹划什么都会顺利很多。
虽然宴会已经散了,但李氏却并没有这么快回府,因为才从清凉殿出来,她就被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请到了凤栖宫。
皇后心里烦躁的很,也不想跟李氏多说什么,只给身边的掌事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把百里无极跟楚清悠的事三言两语说了,之后又似笑非笑道:“二夫人,皇后娘娘也是看着二小姐长大的,岂有不疼惜的道理,侧妃的位子保全面子,里子难免就要委屈了些,二夫人也该体谅娘娘一片苦心。”
李氏很清楚,皇后只是通知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并没有任何跟她商量的意思,只起身恭敬道:“多谢皇后娘娘费心周全,臣妾感激不尽。”
见李氏总算还是个识趣的,皇后也没有再,“此事宜早不宜迟,二夫人且回去准备准备,这几日就让二小姐进东宫吧!”
“……”
虽然皇后强调一切从简,但太子侧妃也是有正经位分,要上皇室玉碟的,怎能如寻常侍妾般草草进入东宫,别说在其他侧妃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庶妃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见李
氏面露不欲之色,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再次出言道:“咱们京中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不许正妻进门之前先纳妾室,但传出去终归不好听,夫人该明白太子殿下是舍了自己的面子,这才顾全了二小姐的面子,而且……”
那嬷嬷稍稍停顿片刻,似笑非笑道:“更何况,若二小姐是个福泽深厚的,这一朝之幸有了子嗣,难道还要等上一年半载,抱着孩子过门么?”
“嬷嬷说的是。”李氏何尝不知道这是皇后对自己的敲打和警告,根本没有半点置喙的余地,只恭敬道:“臣妾听凭皇后娘娘安排,绝不敢有违。”
“你能理解本宫的苦心就好。”皇后特意把李氏叫过来,自然不只是为了这份,只见她端着茶杯的手稍稍抬了抬,掌事嬷嬷会意,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诺大的凤栖宫正殿,只余下皇后和李氏两人。
李氏能一路混到如今的地位,怎么也是有些眼色的,立刻敛衣跪下,“臣妾悉听皇后娘娘吩咐。”
“本宫跟二夫人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说这么生分的话,起来吧。”皇后的语气稍稍和蔼了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二夫人掌管
国公府内宅这么多年,手里的体己想来不菲。”
国公府虽然也有些公中里的田产商铺,但收入总归有限,跟旬氏当年陪嫁的十里红妆相比,简直不知一提,皇后所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李氏心下一阵忐忑,她如果说没有,皇后是肯定不会相信的,以后楚清悠入了东宫,少不得要在皇后手里拿捏,若这会儿一毛不拔让皇后怀恨在心,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