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虽然对百里无极和楚清悠来说都是丑闻,可若真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楚清悠既为女子又为臣子,绝不可能保得性命。
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连进家庙常伴青灯古佛都是奢望。
皇后在椅子上坐了,眸色淡淡道:“楚二小姐,无论此事因由如何,可你既已跟太子有了夫妻之实,便是太子的人了,凡事都该先为太子着想,而不是任性妄为。”
楚清悠实在不知道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恨意,可眼下自己的境遇太过被动,只紧紧咬着嘴唇,一字一顿道:“皇后娘娘,臣女身为魏国公嫡女,自幼承祖母教导,断然不能为妾室供人驱使。”
其实楚清悠很楚清皇后绝不可能给她正妻的名分,但她又不是傻子,如果一开始就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说不定许个侍妾就打发了。
她楚清悠决不能沦落到那般地步!
“二小姐的意思,你是想入主东宫为太子妃了?”
若不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伪装,皇后只怕要忍不住冷笑出声了。
之前楚清悠还是完璧之身时,皇后就已经早早
把她排除在太子妃的人选之外了,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敢提这种狂妄的要求,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不屑归不屑,但皇后也能猜到楚清悠的目的,她原本打定了主意让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做个庶妃,随便一顶小轿抬见东宫里就算了。
可如今楚凝秋在眼前,便等于代表着陆老太君的面子,她若一点都不顾及,似乎也不是上策。
楚清悠从一开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若不是她从中挑拨,百里无极怎么会白白毁了跟楚凝秋的婚约,让她直到如今都这么被动,就算要给侧妃之位,她也决不会让楚清悠好过!
“臣女不敢。”楚清悠未来的前程在此一举,她也知道适才态度强硬,引得皇后不悦,这会儿少不得要缓了语气,“臣女对天发誓,今日之事臣女完全是冤枉的,请皇后娘娘能稍稍顾及臣女的体面,臣女必定粉身碎骨以报娘娘大恩!”
皇后对自己的嫌弃厌恶,楚清悠如何不知,她没有足够的能力跟皇后抗衡,必然要表示出愿为皇后驱遣的决心,让皇后就算不看重她,也不会迫不及待地出手处置了她。
“就
算本宫允你正妃之位,皇上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皇后看了楚凝秋一眼,见楚凝秋没有出言的意思,便知对方只是想维护魏国公府的体面,并没有给楚清悠争太子正妃之位的意思,语气更是坚决,“侧妃已是本宫能允你的最大限度,且为了避着这风声,婚仪要低调从简,你若不服,尽管去求皇上做主吧!”
皇上正在气头上,又有意维护百里无极这个唯一的嫡子,哪里会给她什么好脸色,说不定一杯毒酒就以羞愧难当的名义打发了。
侧妃也就罢了,百里无极浅薄,只要她以后多用些手段,自然还是可以把对方的心给笼络住,只是连个像样的婚仪都没有,她这侧妃当的也是名不副实,只怕很长时间都要沦为旁人的笑柄。
但就算如此,皇后也休想看轻她,楚凝秋这个小贱,人自然更别想看她的笑话!
楚清悠垂眸思量片刻,终于开口道:“臣女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既然如此,楚二小姐就好好回家歇着,至于其他的,二小姐该明白怎么做。”
皇后知道楚清悠一定会答应,因为她想活着,就没有别的
选择。
“臣女谨遵皇后娘娘旨意。”楚清悠朝皇后行了一礼,之后又抬眸看向楚凝秋道:“妹妹一个人实在……还请大姐姐陪我回府。”
清凉台那边还有风波未平,百里无衍的事少不得还要处理,楚凝秋自不会答应楚清悠的要求,只有些为难地看向皇后:“娘娘,眼下这般情状,臣女本该陪在二妹妹身边,可皇上之前嘱咐还有话要跟臣女说,臣女实在不能在未得皇上允许的情况下出宫,不如回禀祖母,让祖母身边的嬷嬷送二妹妹回去。”
“皇上的吩咐最要紧,就这么办吧。”皇后深深看了楚凝秋一眼,似笑非笑道:“如今楚二小姐已经有了好归宿,郡主也该抓紧才好,若能来个双喜临门,倒也是件好事。”
皇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她已想到办法让皇帝重新把楚凝秋赐给百里无极为正妃,如果能达到这个目的,百里无极今天横生枝节闹出这茬儿,也不算毫无用处了。
有皇帝的名头压着,楚清悠自然不敢再坚持要楚凝秋陪着,至于楚凝秋则恭敬向皇后福了一福,“多谢娘娘关心,臣女年少不懂
事,全凭皇上和娘娘做主。”
这话看似乖觉,其实是在提醒皇后,有皇帝在,她的婚事还容不得其他人置喙。
当然,无论皇后再出什么手段,她也都是不怕的。
皇后和楚凝秋说话的功夫,百里无极已经到了清凉殿,只见他快步走到大殿中央,立刻敛衣跪下道:“父皇,儿子身子有所不适这才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抬眸看着面前的百里无极,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嫡子资质平庸,若要把他扶上大位,也着实是难为了些,但百里无极毕竟是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