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想到的,本夫人如何不知。”
李氏哪里会不明白楚凝秋的用意,但这件事本就该是她的责任,若她不去解决掉,反而一味推诿,不仅掌家之事从此再没可能沾染半分,还会因着‘糊涂又没有担当’,在这国公府里彻底没了威信。
这个后果,是李氏绝对不能承受的。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李氏和顾嬷嬷说话的功夫,值夜的府医已经到了,府医经验老成,又事先被李氏‘圈了题’,自然一下就辨出是何药物,随后更似心有余悸道:“二夫人,这药的分量并不重,人吃了不会有明显的不适感,若非您警觉,是很难从脉象上察觉出来的。”
“本夫人知道了,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及。”
李氏心下笃定,待把府医打发离开后,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顾嬷嬷亦很快折返了回来,刘玉倒也不是个吃里扒外的主儿,并未见他跟二房的人有过什么私下往来,这些鸡也是国公府在郊外的庄子上自己养着的,并非从什么指定的特殊渠道购得。
“这下倒是更热闹了。”
李氏心里突然有些疑虑,
想着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方向,可是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闪过,就被她给否决掉了。
不可能是别人,就算是,也必然跟二房脱不了干系。
看来不仅是这家宅里,连带着外面的庄子也都要一并好好查查了。
“夫人,二房那起子小人虽然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但未必会有这么大胆子,若咱们能逼问出幕后主使,又不动声色地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岂不是最好。”
“不急,总要一并发作了才好。”过了这么一会儿,李氏已经从最初的震怒中缓了些心神,淡淡吩咐道:“这几日里里外外都盯紧了,看看还有没有旁的不妥。”
在李氏眼里,二房不过是攀附着她捞好处的哈巴狗罢了,为着偶尔需要她们在老太君面前说上几句话,这才敷衍笼络着,何曾把她们放在眼里,没成想却被她们给摆了一道。
这口恶气,她定要好好出了!
且不说李氏在娴月阁里作何盘算,这厢,楚凝秋已是带着冬儿从后花园穿过,往楚天朔所在的主院走去,然而才走出回廊正要拐弯,却见前方突然窜起一阵似有似无的火光,紧接着是家
丁们急促的呼喊声:“走水了!主院走水了!”
走水?
大晚上的又没有风,怎么会突然走水?
楚凝秋心下疑惑,正好有家丁从面前跑过,冬儿便把人唤过来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国公爷可还好?”
家丁看到是楚凝秋站在面前,连忙停下来行礼道:“回大小姐的话,着火的是主院书房,也不知怎么就烧起来了,好在国公爷一刻钟前已经离开书房,所以人没事。”
书房着火?
这就更有意思了。
只怕起火是假,借此机会把不该留的东西给烧了,才是真的,只不知道这个锅要让哪个倒霉催的来背了。
楚凝秋心下已有计较,携了冬儿加快脚步往主院去了,虽然人没事,但书房乃是楚天朔日常办公之所,主院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不停有下人来来往往提水灭火。
“快!都快着些!把外院的府兵都叫进来灭火!”
站在院中的楚天朔焦急万分,不停催促着家丁赶紧灭火,奈何在这个没有高压水泵的年代,想要灭火谈何容易,下人们竭尽全力,也只是让火势不再继续蔓延而已。
“二叔。”
楚凝秋避开来
回走动的下人到了楚天朔近前,见着楚凝秋,楚天朔很是诧异,“秋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刚从二婶的娴月阁出来,想着过来看看二叔,走到半路就听下人说主院着火了。”楚凝秋,“其他都是身外之物,二叔人没事,秋儿就放心了。”
楚凝秋语气诚恳,一双清澈的眼眸中也尽是担忧之色,楚天朔自然信了几分,只见他重重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这屋里有许多东西都是皇上御赐,损坏御赐之物是重罪,若是不能处置妥当,咱们府上可是要有麻烦了。”
“皇上最是圣明,绝不会因为这等意外之事怪罪二叔的。”
说话时,楚凝秋特意咬重了‘意外’二字,果然,楚天朔眸光微微一闪,旋即摇头道:“意外?若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二叔的意思……难不成有人故意纵火?”楚凝秋心下了然,面上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二叔向来宽以待人,能在主院伺候的又都是府里用了多年的家生奴才,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说话的功夫,火已经渐渐被扑灭了,只是空气中到处
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火是一定要烧起来的,但正如楚天朔所言,书房里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哪怕最贵重的已经偷偷藏了起来,也少不得要拿出一些应景儿,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付之一炬?
见楚凝秋被呛的咳嗽了几声,楚天朔似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已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含笑道:“这里乱糟糟的,去后厅说话吧。”
“二叔请。”楚凝秋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