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谤归腹谤,但楚凝秋还是认命地开门把水拎进来倒进浴桶,待确定水温合适后,方才无奈地看向斜倚在床边好整以暇的楼墨渊,“司主大人,水准备好了。”
麻溜洗完麻溜离开,她可还有一堆事要做,没空跟楼墨渊在这磨蹭。
“是你脱了本座的衣服在先,怎么这会儿又不耐烦了?”楼墨渊低低叹了口气,仿佛受了极大的伤害,“哎,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额?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她明明是为了治病救人好嘛,让不知道实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司主大人,您不是唱话本的,请不要随便给自己加戏。”楚凝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也懒得再跟楼墨渊多说什么,只开口道:“暗影,服侍司主大人沐浴。”
然而,楚凝秋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寻了一圈,哪里还有暗影的影子?
见楚凝秋微微蹙眉,隐在暗处的暗影下意识地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了,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主子明显是想跟大小姐独处的,若自己还那么没有眼力见儿地在
那里碍眼,必定会被主子新账旧账一起算。
不知为何,见着楚凝秋吃瘪的样子,楼墨渊就越发心情大好,只见他轻轻咳了一声,“本座身子如此虚弱,你忍心让本座自己起身?”
这意思,得让自己伺候他沐浴呗?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没有底线的人?
想都别想!
不知是不是已然习惯了楼墨渊的厚脸皮,楚凝秋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红晕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然而,楚凝秋所谓的底线和嫌弃,很快就崩塌的彻彻底底,因为躺在床上那家伙再次慢幽道:“哎,没有人侍奉本座沐浴,本座就只能继续躺着了,丫头你最是个心地善良的,应该不介意本座在你这静馨院常住吧?”
“……”
楚凝秋只觉得眼前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果然是不能跟楼墨渊比底线,因为这家伙压根就没有底线!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的精髓楚凝秋此时此刻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为了快点把这尊邪神送走,楚凝秋只能咬紧牙关,皮笑肉不笑道:“司主大人说笑了,臣女这小地方怎么能容得下您这
座大佛,您还是早些沐浴吧。”
说着,走到床边去扶楼墨渊。
怎么办,好想狠狠咬这家伙一口啊!
楚凝秋发誓以后若非必要,绝对不能再跟楼墨渊见面,否则她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一口咬下去的!
“果然是本座的好丫头。”楼墨渊丝毫没有‘赶鸭子上架’的负罪感,甚至还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迷惑众生的笑容,“能伺候本座沐浴,是天下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说呢?”
福气你个大头鬼!
这福气送给别人行不行?
楚凝秋懒得搭理极度自恋的楼墨渊,还好对方并没有更过分的行为举止,起身乖乖进了浴桶。
看来这家伙还不算完全没有分寸,起码没有在自己面前彻底‘袒,露’自己。
难道是因为传言中的‘不行’?
温热的水升腾出阵阵雾气,楚凝秋虽然心里极度不爽,却也没有这时候拿楼墨渊出气的打算,用木舀盛了热水慢慢添进浴桶。
她是站在楼墨渊身后的,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对方后背上亦有着一道道数不清的伤疤,看起来甚至比之前那些更加触目惊心。
坐在浴桶里的
楼墨渊身上再次发汗,这次的汗液比之前清澈了许多,也不再有难闻的恶臭,可见能逼出来的毒已经逼出来了大半,余下的也只能从长计议。
他默默运功,将自己适才几乎封印住的内力再次驱动起来,再次睁开眼眸时状态已经恢复如常,见楚凝秋不知何时停了手上的动作,淡淡道:“小丫头,在想什么?”
“没什么。”楚凝秋微微摇头,“臣女只不过是希望这浴桶下,面能够架上一堆柴火,那样,司主大人您很快就能成为一道香喷喷的蒸肉了。”
楼墨渊体内的毒虽然在药物的作用下被逼出来了一些,但比之体内长期的毒素沉积,不过是九牛一毛,能在这样虚弱的情况下,神色看起来还与寻常人无异,若不是这药全程都是由自己亲手调配,并未假他人之手,楚凝秋都要以为药里被人加了什么增加内力的东西了。
果然妖孽的一切,都无法以常理来判断。
“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不好,不好。”
楼墨渊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心狠手辣’这四个字的最佳代名词,反而做出一副‘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
可不敢听的模样’,让楚凝秋看了越发控制不住地想要揍人。
楚凝秋缓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回话,却见楼墨渊以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突然转过身来,下一刻,人已经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拖进了浴桶里。
楼墨渊如今所用的是楚凝秋的浴桶,对她来说还算宽敞,但换了楼墨渊来用就已经明显小了些,如今骤然又加进去了一个人,两人的‘亲密程度’可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