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因着百里无衍和楚天朔夫妇都在场的缘故,陈二稍稍斟酌后便将楚天昱的坟墓塌陷被盗,楚凝秋急着去查看状况,又半路被劫持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随后愈发焦急道:“那几个人明显是受人指使有备而来的,他们并没有伤害大小姐,想必是有别的目的,属下没能保护好大小姐,请老太君责罚!”
这些日子有楚凝秋的药物调理,老太君的视线虽然还有些模糊,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陈二,当下抬手道:“敌人在暗处,我们却在明处,就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是无法防范周全,你且起来回话。”
楚凝秋身上藏有什么秘密,楚天朔再清楚不过,听到老太君的话,立刻道:“母亲,秋儿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待的越久越是凶多吉少,咱们可要上报京兆尹府,加派人手出城去找寻才是。”
说这话时,楚天朔虽然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同寻常之处,李氏将这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下不由泛起阵阵涟漪,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视而不见。
“人自然要救,
却也不能自乱阵脚。”这会儿,老太君已经稳住心神,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楚天朔一眼,淡淡道:“若那些人只是为了仇杀,直接把秋儿杀了就是了,既是劫持离开,必然有其目的,你这般大张旗鼓着人去寻,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秋儿下落不明了么?”
说到最后,老太君的语气中已带着显而易见的凌厉,楚天朔许久未见老太君发怒,也被唬了一跳,当下垂目低语道:“母亲明鉴,儿子只是太过担心秋儿的安危,绝没有这种想法!”
“没有就好。”
楚天朔到底也是堂堂国公爷,老太君并未当众驳他的脸面,只淡淡道:“如今知道秋儿被劫持的只有咱们几个,二皇子宅心仁厚,自然不会到处多嘴,至于其他人……”
“姑祖母放心,本王必会守口如瓶。”未等老太君把话说完,百里无衍已是先一步郑重表态,随后更是识趣地站起身来,拱手道:“姑祖母要处理家事,衍儿在此多有不便,待改日再来向姑祖母请安,若姑祖母有事需要差遣,只管让人去衍儿府里传句话就好。”
其实这些话本不该让百里
无衍听到,可如今既然已经听到了,便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暂时避嫌,待有需要的时候再出现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他也很好奇楚凝秋是被什么人劫走的,回去之后自然会派自己的人出去打探消息,只不会表现在明面上就是了。
“二皇子有这份心,老身感激不尽。”老太君也没有客套什么,只抬了抬手道:“刘嬷嬷,替老身好生送二皇子出去。”
“衍儿告退。”
百里无衍心里活络开了,再次躬身作了个揖,这才转身往外去了。
待百里无衍离开后,老太君的目光便缓缓落到李氏身上,李氏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老太君是何用意,当即连连表态道:“母亲,秋儿的名声就是咱们国公府的名声,儿媳就算再糊涂,也断然不敢做出任何有损咱们国公府名声的事,到底……悠儿还是要嫁个好人家的。”
李氏很清楚老太君的性子,更清楚老太君明白她对楚凝秋的敌意,若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对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倒不如说的直白些。
正如李氏所言,如果大家族中有一个闺阁少女名声有损,族中其他
适龄女子都要受牵连非议,难以寻个好人家,老太君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淡淡道:“你能想清楚这点就好,若今天的事透出去半点风声,你这当家主母的位子,便也坐到头了。”
换而言之,李氏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无论是谁做的,最终都要算到她身上。
对此,李氏自然满心不忿,然而老太君面前根本没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咬牙应下,“是,儿媳知道了。”
见老太君对李氏发难,楚天朔并没有出来帮妻子说话的意思,只谨慎询问道:“母亲,依您之间,如今该怎么办?”
老太君轻轻摩挲着手里的佛珠,淡淡道:“那帮人既有所求,必然会主动跳出来,咱们只需要等着就是了。”
等着?
楚天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凝秋可是老太君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素来疼爱有加,怎么到了这般危急关头,竟如此平静?
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对此,李氏亦有同样的想法,若不是觉得实在太荒谬,她都忍不住要认为楚凝秋是被老太君派人给劫持走的。
可是就算有
再多疑惑,也没有人会说出口,李氏索性重新坐回椅子上,斟酌片刻后,方才彷如无意般提及道:“母亲,秋儿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平安无恙,但大哥的坟墓怎会好端端就出了差错,看来以后还要多加派人手照看着才好。”
楚凝秋被谁劫持走了她才不关心呢,那贱,丫头最好直接死在外面才痛快,但关于楚天昱的事,可是半分都马虎不得。
老太君适才一直没有提,并不代表对这件事不上心,这会儿听李氏再度提起,神色微微一滞,随后抬眸看向楚天朔,“是该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