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看的倒是透彻,只可惜白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却连这点子厉害关系都想不明白。”
老太君轻轻挑了挑眉,也不知是惆怅还是感慨,只幽幽继续道:“太祖皇帝已驾崩多年,如今朝中暗流涌动,白家只怕又要蠢蠢欲动了。”
百里无极这个太子之位虽然看上去尊贵,实际上却是摇摇欲坠,否则皇后也不会坚持让他跟原主联姻,以得到其背后力量的支持。
眼下,由于百里无极的作死行为,这个计划显然已经成了泡影,若有那消息灵通的想要趁机示好,也在情理之中。
只能说老太君虽然久不涉朝政,却依然对外面的局势有着一针见血的理解。
这一点,楚凝秋深以为然,“人总是想为自己博一个好前程的,若输了,也是必然该付出的代价。”
输了自是一败涂地。
赢了,就一定能常享荣华么?
岂不见那十几位开国功勋,不仅个个晚景凄凉,更是连累一家老小皆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无论他们有何打算,左右跟咱们扯不上干系。”老太君并未责备楚凝秋多管闲事,只嘱咐道:“国公府跟白家多少也算有些交情,
回头把人接过来,我亲自修书一封送去洛阳,让他们派人来接。”
“祖母,您跟白家家主相识?”
这一点,楚凝秋倒是有些诧异,因为听那少年话语间的意思,如今的白家家主该是他的兄长,就算这位兄长稍微年长些,也得算是老太君的孙辈,不应该会有什么交情才是。
“大小姐有所不知,白家太夫人是主子的堂妹,虽然这位二小姐从待字闺中时就是个糊涂的,但总归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
到底是陈年旧事了,刘嬷嬷看了老太君一眼,没再细说下去,但楚凝秋却是立刻明白了,想来老太君跟白家太夫人的故事,就是自己跟楚清悠这般状态的‘老年版’。
眼下,白家老家主显然已经过世,这位太夫人在家族中掌握着独一份的话语权,若她是个目光短浅又心比天高的主儿,一心想要争强好胜来压老太君一头,为此不顾之前的教训再次卷进纷乱的朝局中来,也就解释的通了。
不过这样说来,那个受伤的熊孩子极有可能是跟原主有些血缘关系的远房表哥。
这世间还真是小的很。
“祖母慈心,秋儿都明白的。”
考虑到老
太君要早些休息,楚凝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了几个得力的侍卫即刻去医馆接人,自己则告辞回静馨院。
夜风习习,转眼已是掌灯十分,为着楚凝秋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冬儿和如玉如佩三人皆守在正厅,以便有什么变故可以及时应对。
见三人如临大敌的戒备模样,楚凝秋感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当即遣了如玉如佩去休息,只留了冬儿侍奉她梳洗更衣。
冬儿帮楚凝秋把发间的钗环一一卸下,关切道:“小姐饿了吧,奴婢让小厨房去准备晚膳。”
楚凝秋从铜镜里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随口道:“不必麻烦,煮碗燕窝粥来就好。”
“小姐,不知是不是烛光太暗的缘故,奴婢总觉得您脸上的黑斑比之前更明显了些,会不会是那药……”
冬儿虽然见识过楚凝秋的医术,但总归还是‘眼见为实’,难免对药膜的效果有些担忧。
毕竟小姐这张脸已经很一言难尽了,若再严重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正相反,那药的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楚凝秋从镜子里看了冬儿一眼,轻笑道:“短短几天时间,这药膜已经把本小姐面部
沉积的毒素渐渐拔到了表皮层,只要坚持涂抹,会比想象中见效更快。”
无论身处哪个时代,楚凝秋对自己的医术始终深信不疑。
“哦。”
冬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小厨房准备宵夜去了。
燕窝粥很快端了上来,冬儿知道楚凝秋独处时不喜人打扰,把瓷盏放到桌上人就默默退了出去。
然而……
当楚凝秋敷好药膜出来,桌上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青花瓷盏。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燕窝粥已经尽数进了某位不速之客的肚子。
“臣女怎么不知道暗常司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堂堂司主大人,都要到国公府来找吃的了。”
“一碗粥罢了,你这丫头果然跟楚天朔那老头子一样小气。”楼墨渊看着楚凝秋脸上黑乎乎的面膜,更是毫不掩饰地嫌弃,“难看死了。”
“……”
一个两个都这么毒舌,是没受过社会的捶打么?
“司主大人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臣女就算再打扮也望尘莫及,又何必费这个心思?”左右自己在楼墨渊面前早没什么形象可言了,楚凝秋索性也不再有任何拘束,只开门见山道:“司主大人这会儿过来,可
是晓得洛阳白氏的人为何会这时候出现在京城了?”
“不晓得。”楼墨渊说的理直气壮。
那些个蠢货,总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早早暴露在暗常司的探子眼皮底下。
为什么出现有什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