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楼墨渊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当楚凝秋以为他要走人时,楼墨渊长臂一伸把人拉进怀中,高大的身躯骤然下倾,待楚凝秋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牢牢压在身下。
两人离得太近,楼墨渊温热的呼吸在楚凝秋脖颈间蔓延开来,楚凝秋很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极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开,“司主大人,趁人之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家伙不就是认定她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响动来,才这般肆无忌惮么!
“好不好有什么重要的,有用就行。”楼墨渊微微上翘的唇角慢慢收敛,原本还含着些许笑意的眼眸立刻多了几分冷冽,“怎么,本座很见不得人?”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楚凝秋让他回避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不知为何,楼墨渊心里就是莫名不爽。
很不爽。
额?
这算什么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好不好!
这个时代的女人,名节比性命更重要,若真让李氏看到她跟男人‘暗通款曲’,还不得闹个满城风雨,没准直接被沉塘!
沈凝秋只觉得满头黑线,有些没好气地回眸跟楼墨渊
对视,“司主大人,您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若真如此,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作为顶级杀手头目,就算不符合冷漠无情的标准人设,也不该是一副‘受气小媳妇’语气吧?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受宠若惊是这么个表情?
楼墨渊眸色微微一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方才幽道:“你可是答应了要替本座诊治的,让本座白跑一趟?”
原来是这个缘故?
“十几二十年都受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您总不想眼睁睁看着秋儿丢了性命吧?”楚凝秋见楼墨渊对自己的‘钳制’稍稍松了些,便趁势慢慢从其怀中挣脱出来,撒娇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人给打发了。”
只要楚清悠的脸还没有治好,李氏就有短处握在她手里,绝不敢轻易造次。
至于以后,她自有法子把对方做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全给揪出来!
楚凝秋和楼墨渊在屋里‘僵持’的功夫,门外的脚步声显然已经到了近前,听声音却是冬儿,灵儿,还有老太君派来的如玉,如佩
四个丫头挡在门外。
“二夫人,您大半夜带着这么多下人闯进大小姐阁院里,到底想干什么?”冬儿凌厉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入屋内,“您就算不把大小姐一个孤女放在眼里,好歹也该顾及一下老太君的颜面,难道要奴婢去把老太君请过来主持公道么!”
这些年楚凝秋吃了多少苦,冬儿可是全部看在眼里的,可惜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粗使丫鬟,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恨意不满也无能为力。
如今楚凝秋终于看清了李氏的真面目,也把她提为近身侍奉的一等丫头,她便有了十足的底气,又怎么会让李氏的人堂而皇之地冲进屋子里去。
“放肆!”
李氏明显气急败坏,竟连自矜身份都忘了,还是齐嬷嬷重重扶了她一把,主动把话抢了过去,“府中混入贼人,眼瞅着进了大小姐的院子,二夫人关心大小姐的安危,这才带着人过来查看一番,你这般横加阻拦,是想放任贼人对大小姐不利,还是说那贼人根本就跟大小姐是一伙的?”
齐嬷嬷说话时,李氏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她似乎一刻也不能忍了,径自往前走了几步
直接冲到了台阶上,低吼道:“马上把门给本夫人打开,否则立刻杖责五十扔出府去!”
如今她虽然暂时被老太君削了掌家之权,却还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别说今日之事明摆着就是楚凝秋这小贱,人干的,就算不是,谁又能把她怎么样!
也不怪李氏被气的几乎丧失理智,实在是谁先被‘敲诈’一百万两银子,七拼八凑总算凑足了,用了个晚膳的功夫却发现银票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只怕都会瞬间血气上涌,怒火冲天。
更何况种种迹象表明,银票正是被‘敲诈者’给偷了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冬儿几人自是寸步不让,却也不敢真跟李氏这个当家主母动手,只能严防死守,到底是如玉聪明,暗自纠结一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从台阶上溜走,往院外去了。
虽然大半夜惊动老太君很不合规矩,但到底也比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在二夫人手上吃亏的好。
“二婶大半夜不睡觉,带这么多人到我这里来是什么道理?”在冬儿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正屋的门从里面打开,一身睡衣的楚凝秋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淡漠的目光从李氏身后的家丁奴仆身上扫视一圈,冷冷道:“都给本郡主滚出去。”
她的自称不是本小姐,而换成了郡主,便是警告那些个以李氏马首是瞻的下人,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若敢对她不敬,便是公然挑衅皇家。
这个罪名,谁都担待不起。
能在朝廷重臣府邸当差的下人,自然都不是蠢笨的,立刻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有几个冲上来准备帮李氏撞门的,立刻缩了缩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