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秋中毒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十分吓人,但因抢救及时,并没有伤及心脉,老医正医术高超,没过多久便被控制住。
在被灌了几口苦药后,楚凝秋渐渐有了些意识,迷迷糊糊听到老医正不解道:“既然要对你下手,便该一击致命,怎么会用钩吻这种不痛不痒的毒药?”
楚凝秋眼前一片黑线。
钩吻!
又名断肠草!
这种剧毒也叫不痛不痒,能尊重一下她吐的血么!
“刺杀是一回事,我死不死是另一回事。”楼墨渊熟悉的冰凉声音从耳畔响起,“借刀杀人最是便利。”
“你怀疑有人故意为之?”
“没有别的解释。”
京城这潭水虽然越来越浑,但有能力在皇宫附近埋伏死士的,也就那么几个。
他们不是傻子,很清楚凭这么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杀的了楼墨渊,相比之下,挑起争端以收渔翁之利,的确是个另辟蹊径的好法子。
可惜他们低估了楼墨渊,更没想到会出现楚凝秋这么个变数,毕竟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能上的了暗常司司主的马车。
“这丫头又是怎么回事?”老医正的目光落到楚凝秋身上,“五
官还算周正,脸色不好,身子也瘦弱了些,这么多年没见你对哪个女人感兴趣,难道是喜欢这种干瘪的?”
“……”
楚凝秋真想一口老血喷过去。
本小姐绝世好身材,你才干瘪!你全家都干瘪!
“本座不是你,风流债一堆,早晚死在女人手里。”楼墨渊语气嫌弃,话语间却透着几分对旁人截然不同的亲昵,“没你事了,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过河拆桥是吧!”老医正花白胡子一颤一颤,忽然眸中有狡黠的笑意闪过,冷哼道:“走就走,有你小子哭的时候!”
缓了这一会儿,待老医正出门时,楚凝秋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极宽敞的房间,放眼望去,桌椅书架皆为金丝楠木制作而成,不仅博,古架上的瓷器摆设皆为价值不菲的珍品,就连小几上的茶盏,亦是官窑中难得一见的天青色描彩式样,规制用度,比之皇宫也不逞多让。
不过可能是杀戮太多的缘故,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人觉得危险无处不在。
楼墨渊回眸,就见楚凝秋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一
只懵懵懂懂的小鹿。
“醒了?”
“嗯。”楚凝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咬唇道:“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那些人会不会把我当成你的同党?”
有靠山是好事,但这么早就被当成靶子,以后做事势必会束手束脚。
这一点,她相信楼墨渊也很清楚,所以在外人面前,今天这件事只能是意外误伤,她不曾给楼墨渊挡箭,他们两人,更不可能有半分交情。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楼墨渊抬手勾了勾楚凝秋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跟其对视,“收起这副柔弱模样,太假了。”
这丫头在他眼皮底下三两下便解决了一个暗卫,那番身手胆量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怎么可能被一次小小的刺杀吓到。
“司主大人,我好歹还是病人。”楚凝秋才不理会楼墨渊的‘警告’,只抿着嘴继续扮柔弱,“我要回府了,你派个车把我送回去。”
李氏对她恨之入骨,若知道她进了暗常司迟迟没有出去,必会借故大做文章,她倒不至于惧怕李氏,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身患眼疾的祖母多一重担忧。
而且,她总觉得这屋子似乎
有些古怪,一时半会儿却说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楼墨渊没有回应,只定定看着楚凝秋。
他的眼神并没有如寻常杀手那般透着不寒而栗的杀气,反而一派温和,但楚凝秋却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人看穿。
在这样的对峙中,楼墨渊终于缓缓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
“回家。”楚凝秋一字一顿。
那样子,仿佛再晚走片刻,就要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楚凝秋急着要走,楼墨渊却没那么想放人,只审视道:“本座耐心有限。”
这个女子打从出现在他视野里的那一刻起,就处处透着古怪,他给她机会解释清楚。
唯一的机会。
楼墨渊阅人无数,在她面前扯谎无异于自寻死路,楚凝秋索性也不再掩饰什么,只实话实说,“司主大人,我不是楚天朔派来故意接近你的,正相反,若您能除掉他,我必定第一个拍手叫好。”
楼墨渊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性命,这样的人绝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与这样的人相处,还是直来直去的交易来的更好。
“若他真被本座除掉,你又如何自处呢?”
楼墨渊懒懒地倚在贵妃榻上,眸中含笑,极有磁性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戏谑。
世家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内里如何,楚凝秋都是楚天朔的亲侄女,势必是要受到牵连的。
“所以他必须死的清清楚楚。”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