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稻草做床,而且没有其它犯人和他住一起。
要知道监牢里的犯人大多数凶神恶煞,如果关在一起,常有纠纷。
他是暂时被关押在这里的,因为去琼州的船,半个月才有一趟,上一趟的船三在前才离港,所以王安石大概要等十二天左右。
坐在稻草堆上,王安石还没有来得及郁闷,便突然发现,自己的隔壁牢房里,有个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双手抓着铁栏杆,透过间隙,一双小眼睛灼热地看着自己。
“嘿嘿,细白嫩肉的,看着还不错。”
王安石感觉到全身恶寒,他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结果对方不以为意,反正更加污言秽语了。
气得王安石差点要吐血去世。
但很快,这犯人就收敛了,因为杭州府的暂代府尹,吕惠卿来了。
“介甫,许久没见,甚是相念。”吕惠卿满脸的唏嘘:“京城一别已快三年,可未曾想到,你我再相见,居然是这种情形。”
当时吕惠卿刚科举进第,从朝堂上出来后,还没有官职。
而王安石已经是平章事了,深得庞太师看重,两人地位差距极大。
当时庞太师为了笼络新人进士们,带着王安石招待了几乎所有的进士。
可以这么说,王安石与庞太师是所有人的中心,而吕惠卿站在旁侧,点头哈腰,卑微如同喽罗。
但现在的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
吕惠卿身着官服,光鲜亮丽,王安石则衣衫褴褛,坐在稻草之上,落魄如乞丐。
吕惠卿这人,从来都不是大度的。
他当时就嫉妒着意气风发的王安石了。
两人年纪相仿,吕惠卿刚及第,人家就已经是朝中大臣了。
这让自诩‘天才’的吕惠卿极是不爽。
但他也很聪明,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过这样的情绪。
现在也一样。
但王安石何许人也,他敏锐地发现了吕惠卿眼中的那点嘲笑的幸灾乐祸。
毕竟吕惠卿还是太‘年轻’了。
“吕府尹,你居然还有时间来看我?不知道你要有祸事了?”王安石淡淡地说道。
“何出此言?介甫兄你初来……”
王安石打断了吕惠卿的话:“陆真人就在杭州城,但你却无法把他找出来,你以为朝中的重臣们,会如何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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