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拿出一本些许血迹的册子,递向陆森:“这是东海蓬莱派的物我两忘功,据说很久以前也是仙家功法,但我怎么都无法练到六层以上,希望陆真人能看上几眼,如果不喜欢,也帮忙找个传人,传承下去,这是老头子我的请求。”
将死之人,其言也哀。
陆森思考了几息时间后,便走上去。
但穆桂英伸手拦住了他,随后旁边的杨金花手中长鞭一卷,将那本册子甩到陆森的手中。
见到功法已经被陆森拿到,于和这老人,笑着垂下了头。
穆桂英在旁边叹了口气:“其实这武圣人,也并不算是什么大恶之人。”
陆森却摇头说道:“岳母之言差矣,他放纵门下弟子在沿杀烧杀抢掠,本身就是件恶事。况且东海蓬莱派弟子抢来的资源,多半都转化成他练武的材料了,本质上来说,他就是首恶。”
穆桂英看了眼陆森,只是她全身都包裹在蓝色的盔甲中,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此时潘志海走了过来,说道:“陆真人,穆大元帅,我们可以去搜查战利品了吧。”
“去吧。”陆森点头。
于是潘志海带着黑衣人,便冲进了掌门大殿中,遇到敢反抗的人,就当场剁翻。
那些官兵们也想跟着去搜刮一翻,但穆桂英却掷枪于殿门前,说道:“你们这些人,半点力气都没有出,别想着去占便宜。”
一群官兵敢怒不敢言,郁闷之极。
随后他们还被穆桂英指挥着处理此事的手尾。
大约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东海蓬莱派已经全员投降,不投降的全被五鼠和黑衣人家将杀光了。
敌人的尸体,也被聚拢在一起,埋入大坑之中。
唯有于和被单独造了个坟头,还用木牌刻上了他的名字。
蓝天艳阳,白云随着海风涌动,陆森衣裳飘荡,霍霍作响。
他在于和坟头翻看了几眼物我两忘功,然后摇头说道:“这功法是邪道啊。”
所谓的物我两忘功,到最后就是做到不感受自身,不感觉外物,无喜无怒,无爱无恨。
以此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从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但真做到喜怒哀乐全舍弃了,那还是人吗?
就连和尚说‘脱去人间之情’后,还得保留个‘慈悲’之心才行。
慈悲之心也是人类的情感,所以他们依然算得上是人。
而这物我两忘功,什么都舍弃,自然连人也算不上了。
陆森很想把这本书给毁掉的,但想想,还是留了下来。
他可以不练,但说不定以后有合适的人愿意练。
等到下午的时候,陆森回到了方舟之下,然后东海蓬莱派的平民,还有投降的武者,全被运到了大船的甲板上绑着。
同时还有一车车的钱财、奇珍和珍贵药材被搜刮出来,运到了船里。
陆森和吕惠卿坐在船长室里,桌子的中央,放着一本帐册。
“铜钱十万多贯,三千多两的黄金,二万多两的白银。”吕惠卿的额头和鼻子处都绑着一条白巾,上面有点点黑色的血迹:“还有大量的药材与奇珍不好估价,这东海蓬莱派真是富得流油。”
陆森微笑道:“吕府尹希望能得到多少?”
“十万贯铜钱即可,其它的皆交给陆真人处理。”吕惠卿想了想,继续说道:“有这钱,我可以把这次的帐面做得很好看,没有什么人能挑错。”
十万贯铜钱很多吗?
对任何人来说,都算很多,但吕惠卿是杭州府尹,每年经他手管理的钱两是以近几百万贯的数字来计算的。
他对钱没有什么兴趣,他只对功劳有兴趣。
陆森想了会,说道:“好,那就麻烦吕府尹了。”
“好说。”吕惠卿笑着说道:“还有船上那些东海蓬莱派的余孽,陆真人交给我处理,应该可以吧。”
“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杭州城外有个采石场,里面刚好缺人,这些余孽个个身强体壮,就拉到里面干活五年,五年后再还他们良民身份。”
这话听起来很有‘资本家’的剥削味道。
但实质上陆森很清楚,这已经是吕惠卿的‘善良’了。
采石场是官方的,虽然辛苦些,但总不会像私矿那盘‘喝人血’。
而且良民的身份,对于这些东海蓬莱派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
凡居海外者,皆按海夷处理。
虽然北宋的律法中没有如此明文规定,但这也是整个社会的潜规则。
北宋人连辽国皇族都不太看得起,更别说海民了。
所以当吕惠卿在甲板上,把这事宣布之后,那些被绑着的蓬莱派弟子和其家眷们,个个都对着吕惠卿感恩戴德起来。
“这吕姓后生,确实有点才华。以后得进朝堂的话,必能一飞冲天,女婿你和他交好,也算赚着了。”
说这话的是穆桂英,她御去蓝色的外甲后,在自己的舱室里换了身衣服才出来的。
陆森靠在船舷上,看着吕惠卿施展自己的能力,在那里收买人心,笑道:“我不需要和朝堂上任何人交好,或真想这样,两年前我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