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此时事关重大,我认为你们两人暂时没有资格参与其中,毕竟你们还没有官身。”
这名色目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族本欲迁到广州,只是罗计相突然谴人找到我们兄弟俩,这才随着过来。如若陆真人不喜,我等自当不再参与此事。”
陆森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他微笑道:“广州确实不错,似乎与你们‘蒲’姓挺相配的。”
如果陆森自己的记忆没有错的话,蒲氏很早就已经进入了中原,然后又在广州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发家致富,这才在南宋的时候,举族迁到泉州为官,成市舶司提举。
对上了,应该就是那个‘蒲’氏没跑了。
这名色目人有些惊喜:“哦,陆真人说得可是真的?”
陆森现在的名气,已经很大了,至少汴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色目人自然也听过,对于陆森这个公认的‘仙’,他也是颇为敬仰和信服的,特别是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仙家皮影戏后,更是崇敬。
陆森没有再理他,转身就走。
这色目人干笑两声,他觉得是自己的反问,有种不相信的态度,这才惹得陆森不高兴了,懒得回答自己。
而他根本不知道,陆森转身后,脸上只有无法掩藏的‘愤怒’和‘厌恶’。
罗计相站在不远处,将刚才的对话,还有陆森眼底的厌恶,都看在了眼里,然后表情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而等陆森回到院子里坐下,刚好撞到杨金花在山泉涧那里洗米回来,她见到陆森,嘴儿微翘,正要说话呢,却又疑惑了声,走进木楼里,放下手中的米盆子,问道:“官人,谁惹恼了你?”
“没人!”陆森摇摇头。
杨金花自是不信,她少女思心敏锐着呢,况且陆森又不是那种能藏得住心思,城府极深之人。
她颇是不满地说道:“官人,夫妻本就是一体,你若有不顺心之事,可说与我听听,就算我帮不上忙,也可以帮你分担些许的郁闷和郁燥。”
“真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有事,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嗯……听到这里,杨金花便不多问了。
她清楚自家官人神通广大,有些事情不愿意说的话,她多问也不好。
听说泄露天机可是会被反噬的。
她自然不想官人受到伤害。
只是她却暗暗记下了此事,抽空询问了黑柱今日官人见了谁。
听到是碰到两个色目人之后,官人才不开心的,便私下给黑柱等人定了规矩,以后家中众人,皆不能与色目人接触。
而另一边,罗计相回到官邸后,使召集了过来。
宽大的房间中,摆着两排黑色的矮小桌,罗昭罗计相坐在正中主位上,而两排黑色矮小桌的后边,席地而坐着十几名或老或年轻的官吏。
“今日本官去了矮山,见了陆真人,与他谈了香料群岛的事情。”罗昭自嘲一笑:“他反问本官,是否做好了准备,结果本官一问三不知,当真是丢脸啊。”
听到这话,便有年轻官吏抱拳行礼问道:“计相,陆真人也懂商事?”
“与其说是商事,倒不如说是商政。”
下方众人听到这话,皆是恍然。
事与政,所表述的意思和层次可完全不一样了。
事只是‘应对’,着重眼前所得所失。
政是‘策略’,乃一洲一国数十年,上百年的律令。
“在召集你们的时候,本官趁着空闲,把陆真人所问,皆写了下来,供你们传阅。”
罗计相话说完,旁边便有小吏将写满了字的白纸双手拿着,放到了左边最上首的官员处。
这人看完后,流露出一幅‘我虽然看不太明白,但大受震撼’的表情。
之后白纸传阅,半个时辰左右,众人终于都看完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都下意识陷入了思索。
罗计相拍拍手掌,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又说道:“在这些问话中,陆真人说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词’,殖民。望文生义,陆真人的意思是,让我们谴人去香料群岛久居,繁衍生息,再将那里据为我们大宋的土地,众人觉得这策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可行,也有人觉得不太实际。
因为现在大多数的宋人,都有归乡情结,不爱乱跑的。
就算年轻时在外打拼,等到老时,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落叶归根。
于是又有人说道,那便让贼配军去呗!
罗计相在上边听他们讨论,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说道:“除了殖民这事外,还有其它的问题,譬如如何防范毒虫,航路保障等等,都得我们想法子解决方可。这也是你们接下来两月的政事,给本官把这些事给办妥了。否则本官没脸去问陆真人要航路图。”
众人双手抱拳,俯身皆称遵命。
接着罗计相外出,又去了开封府,没有见包拯,而是直接找了展昭。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天空中飘着雪花。
罗昭虽然穿得挺厚,但还是觉得有些冷,便双手拢在袖子里,像是老农似的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此时展昭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