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事,干爹都快不行了,还要瞒着陛下吗?”望春自从跟着江潋进了殿,就一直安静待在一旁,此时忍不住插了一句。
杜若宁吓一跳,刚要问怎么回事,江潋便沉着脸骂望春:“闭嘴,出去!”
“我不出去,干爹今日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把话和陛下说清楚。”望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着眼睛对杜若宁说道,“陛下,干爹近来连日操劳,又时刻忧心陛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把身子都熬垮了……”
“你闭嘴行吗?”江潋又一次喝止他,“再敢多嘴,信不信咱家拔了你的舌头。”
“你敢!”杜若宁拦了一下,对望春道,“别理他,你接着说。”
“是。”望春抹了把泪,接着说道,“干爹昨晚又一夜没睡,今早也没吃饭,方才腹痛得厉害,我叫了张先生去司礼监给他诊脉,张先生说他若再不好好吃饭,怕是要出大事,开了汤药给他他也不喝。”
“怎么会这样?”杜若宁听得心惊,转头问江潋,“你为什么不吃饭,再忙再累,饭也是要吃的,你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万一有个好歹,叫我如何是好?”
江潋垂着头默不作声。
杜若宁又反省自己:“怪我怪我,都怪我,我自个情绪不好,还影响到了你,都是我的错。”
说着又去吩咐望春:“别哭了,你去叫人准备些热乎的粥菜来,我和你干爹一起吃,另外再把张先生给他开的药也拿来,我看着他喝,还有,把他手头的事务都移到这里来,以后他就在这里处理公务,晚上也不要他回去了,天太冷,来回奔波容易着凉。”
“是,多谢干娘,儿子这就去办!”望春磕了个头,起身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出了门,守在门外的安公公笑着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望春很是得意,悄声对安公公说:“学着点,别每回都来麻烦我,我忙着呢!”
安公公:“……”
瞧给他厉害的,哼!
杜若宁很久没听到望春叫自己干娘,乍一听着还挺高兴,瞪了江潋一眼道:“你这个当爹的还不如儿子懂事。”
江潋努力板着脸,嘴角差点要压不住,忙借着咳嗽用袖子挡住了半张脸。
望春个死东西太会做戏了,若非事先知道,他都要信以为真了。
“你瞧,还是着凉了。”杜若宁见他一直咳,忍不住念叨,“等下让张先生再来把把脉,看要不要加些祛风止咳的药,安公公呢,让他再添些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