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看着她在江潋的引领下走向那张纯金打造的龙椅,江潋弯下腰,用自己的袍袖为她拂拭并不存在的尘埃,而后恭敬地请她入座,并为她托起裙摆。
那可是江潋呀,不可一世的,一手遮天的,杀人不眨眼的掌印大人呀!
他居然对一个女子如此恭敬,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这个女子怎么这么眼熟,她哪里是什么长宁公主,她不是杜关山的女儿若宁小姐吗?
曾经就在这个太和殿上,她被江潋当众拒婚,还请求皇上砍了江潋的脑袋。
这才多久,她怎么就变成长宁公主了?
而那个扬言死都不愿娶她的江潋,却变成了她的侍者?
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安公公,宣读圣旨!”江潋沉声吩咐道。
安公公应是,站在玉阶前,从袖中取出两份明皇圣旨,对着众臣高声宣读。
一份是嘉和帝的罪己诏,一份是嘉和帝的禅位诏。
两份圣旨宣读完,大殿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你们在搞什么鬼,这圣旨肯定是假的,就算是真的,肯定也是你们逼迫陛下写的,把陛下请出来,我们要见陛下!”礼部尚书赵秉文第一个站出来喊道。
“你喊什么,就你能耐是吧?”杜关山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作势要脱靴子。
赵秉文吓一跳,但随即又缓过来,不甘示弱地喊回去。
“杜关山,就是你搞的鬼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对陛下有不臣之心,你不敢明目张胆的篡位,就造出一个神神鬼鬼的谣言,说你女儿是长宁公主转世,别说这只是谣言,就算是真的,有陛下在,这个位子也轮不到一个女流之辈,你想让我等稀里糊涂就顺从了你们的阴谋诡计,做梦去吧!”
“没错,赵尚书说得没错,你们就是一群反贼,想让我们拥护一个反贼的女儿当皇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们要见陛下,我们要见陛下,见不到陛下,我们绝不罢休!”
杜若宁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一群人喊的红头胀脸,招手叫来安公公,和他小声耳语。
众人见她如此,反倒都停下来,警惕地看着她,唯恐她要吩咐安公公对他们动用武力。
“喊呀,接着喊,本宫正要让安公公记名字呢,你们不喊,安公公怎么记?”杜若宁淡淡道。
殿中寂静了一刻,有人问:“记什么名字?”
这声音很清亮,也很突兀,众人看过去,发现问话的是薛初融。
这薛初融真是绝了,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只要一沾着这位小姐,他就不闷了,比谁都机灵。
“是谁反对就记谁的名字吗?”一片寂静中,薛初融又问了一句,“记下来要怎么样?”
“杀了喂狗。”江潋语气冰冷地回答他。
众人全都打了个哆嗦。
“你凭什么杀我们,你有什么资格杀我们?”还是赵秉文不怕死,梗着脖子质问道,“她又不是赵匡胤,想玩黄袍加身也要看我们同不同意,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杀光,看看没有我们这些臣子,这江山你们怎么坐!”
“哈!”杜若宁突然笑出声来,“赵秉文,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像个愣头青?”
赵秉文闻言脸色一变,张着嘴没有立刻回应。
愣头青这个词,只有当年的明昭帝曾来拿调侃他,其他人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他。
难道这个女孩子,真的是长宁公主?
那又怎么样,就算她是又怎样,除非皇嗣都死绝了,否则绝轮不到她一个女流之辈来做皇帝。
“还有谁和赵秉文一样想法的,出列让我瞧瞧,也让我看看你们的忠心。”杜若宁冷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有人大着胆子站出来走到一旁。
本着法不责众的思想,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跟从,在他身后排成一排。
很快,原先的队伍空了大半,只剩下不多的几个文臣武将,除了薛初融,其余都是和杜关山关系不错的官员。
其他人皆向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
赵秉文得意道:“看到了吧,我们都是有脊梁骨的,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向一个女娃娃俯首称臣。”
“本宫不需要你们俯首,只是怕你们反悔而已。”杜若宁将身子又坐直了些,对江潋使了个眼色。
江潋点头,抬手三击掌。
清脆的掌声在殿宇回荡,少顷,后殿走出一个穿红色仙鹤补子朝服的男人,约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仪表堂堂,步履生风。
殿中众官员看到他,有一半的人都变了脸色。
此人竟然是明昭时期的礼部尚书袁知义。
他不是早就被抄家斩首了吗,怎么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
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袁知义的身后,又鱼贯走出了一队穿各色朝服的官员,足足有近百人。
大殿上是死一般的寂静,先前的官员们全都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这长宁公主不但自己复活了,还带着明昭时的官员一起复活了吗?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