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拿这姑娘没办法,正在僵持之间,望春回来了,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九娘又在犯糊涂,忙上前将人制住拖了出去。
江潋的脸色稍有缓和,带着杜若宁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间。
杜若宁想着他方才的窘迫样,还有点想笑。
“昨儿我还说让你把人带到船上来解闷,没想到竟一语成谶了,哈哈哈哈,还真是个妙人,有了她,你再也不会无聊了。”
江潋板着脸郁闷不已:“你还好意思笑,你不是说我被人碰过就不干净了吗,不是要搓掉我三层皮吗,怎么现在又这么乐意看到我被人轻薄?”
杜若宁越发乐得不行:“别人确实不行,九娘还可以,哈哈哈哈……”
江潋恼羞成怒,把眼一瞪:“你再笑,信不信我收拾你!”
说着伸手便来抓她。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杜若宁忙止了笑,连声向他道歉。
江潋却更加不高兴。
“你就这么排斥我吗,宁愿道歉都不愿让我亲你?”
杜若宁:“……”
不愧是东厂督公,真会挑刺儿。
等到望春安置好九娘过来回话,江潋第一句话便是:“那女人好生烦人,到了临州便把她放下,给她置一套房屋,再多给些银钱,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
“是。”望春其实觉得那九娘带在船上也挺好玩,江潋既然不喜,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江潋决定完九娘的去留,立刻就把这件事丢开,问望春审讯进行的怎么样,有没有从那三人嘴里问出点什么。
望春说还没有,三个人嘴都挺硬,受了刑昏死过去了,等醒了再打个两三回,而后再动之以情,应该就差不多了。
“有儿子在,干爹尽管放心,这世上就没有我撬不开的嘴。”望春笑嘻嘻地说道。
“就你能!”江潋瞪了他一眼,“既然没问出来,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事。”
“……”望春的笑僵在脸上。
干爹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儿,现在都不遮掩,直接明说嫌他碍事了。
好气哦!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杜若宁推了江潋一下,笑着对望春解释,“别生你干爹的气,你干爹是累坏了,想早点休息,不是嫌弃你。”
望春点点头:“还是干娘好。”
这次江潋没有反对他叫干娘,只是不耐烦地摆手赶他走。
望春委屈巴巴地走了,房门关上,杜若忍不住教训江潋:“人望春多好的孩子呀,整天鞍前马后的伺候你,你还给人撂脸子,别说是干爹,后爹都没你这么凶的。”
“你不懂,他就是个贱皮子,不能夸,一夸就上天。”江潋解释道,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还特会胡思乱想,你要由着他想,王母娘娘都能嫁给太上老君。”
“噗!”杜若宁忍不住笑起来,“算了算了,儿子是你的,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才懒得管。”
“我儿子也是你儿子。”江潋脱口而出,“你这当娘的,该管还得管。”
又来了!
杜若宁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你最近是不是魔症了,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江潋嘶嘶倒吸气,揉着胳膊委屈道:“你凶人家!”
杜若宁:“……”
都是那个殷九娘闹的,送走送走,殷九娘必须送走,她要是继续留在船上,江潋就彻底没救了。
第二天上午,望春趁着殷九娘清醒的时候,和她说了江潋对她的安排。
殷九娘却不想在临州下船,说自己在扬州有个亲戚,请杜若宁帮忙和江潋说一声,让她到扬州再下船。
江潋百般不情愿,终究还是念在她的救命之恩上,勉强答应下来,但是有个条件,殷九娘平时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无急事不得外出。
清醒时的殷九娘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至于糊涂时会不会遵守,就不得而知了。
傍晚时分,望春终于撬开了那三个人的嘴,三人坦白他们是从京城来的,奉了上头的命令要把江潋杀死在南下途中。
至于上头的人是谁,他们并不知晓,时常负责和他们联络的,是一个绰号鬼爷的人。
而且负责刺杀的人并非他们这一拨,鬼爷还另外安排了好几拨人,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江潋活着回京。
江潋听完冷笑。
这些年想他死的人不知凡几,遇刺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最初他还会动怒,后来直接当成了消遣。
这几年随着他灭掉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没有什么人敢与他为仇,就算有仇,也不敢轻易派人刺杀他,因为刺杀一旦失败,必定会被他反杀。
而这次的刺客既然是从京城而来,主使者又说出不让他活着回京的话,除了宋悯陆朝宗和太子,不做第四人想。
太子和陆朝宗认真说起来只能算是一个人,既仰仗他,又忌惮他,想除掉他也很正常。
至于宋悯……
哼!
江潋冷哼一声,宋悯也不是头一次对他痛下杀手了,他到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既然是京城的仇,那就等回京城之后再报吧!”他望着被晚霞铺满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