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妻子正在客厅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脚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啃着苹果,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问丈夫。“这老头又找你干嘛?”
姚兴亮把手绢往妻子身边的沙发上一丢。
妻子疑惑的看了看手绢,放下手中的啃了小半的苹果。“嘎巴拉?”打开手绢后的妻子眼前一亮。“哪来的?不会老头卖你的吧?”
“对,是卖我的,还不便宜,2万块钱呢。”说罢姚兴亮就坐到了妻子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这不像地摊货啊。”妻子捧着手串仔细的研究着。那时候因为想帮丈夫购置一个招财物件,可没少在网上研究学习。普通的嘎巴拉一般是用牦牛骨制成,但是眼前的手串的质地和粗糙不规则的造型,普通人就能一眼看出不是机器制作的,每一个珠片都泛着浅浅的黄色,上面密布的黑黄斑点和不规则的坑洞也充斥着年代感。
说罢拿起嘎巴拉在鼻前闻了闻,淡淡的酥油味道结合者尸臭味让她瞬间有了股恶心感,然后又拿出一个手指沾了了口水在手串上用力擦拭,看看手上也未有任何褪色迹象,这让她更坚定了手里这串是正品的判断。
“是真是假我不能确定,但是我只知道,这就是那个老神汉从我们家拿走。”姚兴亮附身把妻子啃了几口的苹果拿了过来。
妻子一头雾水,姚兴亮边啃着苹果边把刚才的经过详细地和妻子复述了一遍。
“这老头恐怕是不识货吧?要是我,肯定不会还你。”妻子还是动不动就会去闻一下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不还我能干嘛?自己戴?卖出去?他这算聪明的,知道我多多少少会赏他点。”
“那你就戴上吧,前几年没舍得买,结果今天老天爷给咱送来一串,看来这房子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啊。”说罢妻子便把嘎巴拉放回手绢中,放到了茶几上朝姚兴亮推了推。
“这种东西就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知道我的,从来就没什么信仰,再说这几年运气这么好,还要戴这玩意儿干嘛?以前希望中个彩票大奖,现在我们这身价,这生意越做越旺,中了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姚兴亮显得十分嘚瑟,也学着妻子把脚放到了茶几上,还微微的抖动了起来。
“切,你不戴我戴!”妻子说罢马上拿回手串,一下子就套到了左手手腕上。“钱没人会嫌少,而且同行那几个这些年老背后使绊,虽然都没得逞,但是看着恶心,我就当用它来挡小人了。”边说边得意的甩动手腕,嘎巴拉在她细小的手腕上来回转动着。
“老太婆,去买瓶好酒,再买几个好菜,今儿我们公母两好好庆祝下。”老头还未进屋,声音就闯了进来。
“你这是又闹哪出啊”老太婆坐在桌子上,看着一脸喜悦进门的丈夫,又看了看桌上已经做好的两菜一汤。
“前几天怕吓着你,没和你说,今儿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当然要庆祝。”老头拿起桌上的的半瓶酒,拧开瓶盖倒了一小盅,一口气喝下去。平复了下平价酒带来的灼烧感后,详详细细的把从拿到嘎巴拉中彩票到刚才把手串还给姚兴亮的全过程都重新讲了一遍给老伴听。
“你这老头真是不要命啊,说着让我别动别人东西,自己倒偷拿。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这一家子咋办啊。”老太看来是真被吓到了,扯起围裙不停的抹泪。
“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快给我买酒买菜去。”老头又给自己满上一盅。
“买你个鬼,你心里都没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指望我给你买酒买菜。”老太气的一屁股站了起来,转身就朝房外走去。
老头一看讨了个没趣,夹了几口菜,又喝了一盅酒。“行行行,你不买,我买。”
随着天色变黑,住宅附近以前常光顾的几个卤水摊早已无影踪,熟菜店剩下的残羹也让老头提不起食欲。突然,以前和几个同行光顾过的一个羊肉店让老头提起了兴趣,趁着心情好,打了辆车就直奔目的地。
滚烫的羊杂白菜火锅配上鲜嫩的白切羊肉,让平时酒量一般的老头楞是喝了三瓶黄酒,酒足饭饱的他认为给老伴带点羊肉也未必能讨到好脸色,于是结了账就空手离开了店子。
黄酒这东西后劲特别足,晚上的小风一吹,老头感到天旋地转。在路边吐了两次,稍微清醒了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家睡大觉。
很多司机看着老头颠簸的步态都知道喝了不少,所以停下后都拒载开走,好不容易有一辆愿意搭载的,虽然司机不情愿一个醉鬼坐在副驾驶,但看着老头这年纪,也知道他没能力搞什么幺蛾子。
夏天夜晚杭市的温度着实让人热的崩溃,老头在火锅店的滚烫的一锅羊杂白菜火锅让他身上冒出大汗后的馊味,加上满嘴的酒气,把司机熏得头昏脑涨。本来按规定,出租车必须在夏季的运营过程中必须开启空调,但是空调一开、车窗一关,整个车厢里那味简直就是待不了人了,于是司机只能无奈的关上空调,把前座的所有车窗都打开。
由于老头今晚兴致实在太高,喝的酒已经远超他正常的酒量,胸中一直不停翻滚着酒和羊肉的混合物,虽然已经呕吐过两次,但是肚子里源源不断生产出的消化物还是让呕吐感不停的往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