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听一个久远的故事,我一边听老族长说着,一边观察周围村民的表情。
我发现他们听得非常认真,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雪梨和蝴蝶在一旁惊叹,说那一对男女,必定是深爱无疑,不然的话,女子不会疯魔的,失去爱人,谁受得了啊。
女人听这些事情,大抵都会代入自己,不由自主的就会感动一把。
我保持着清醒,我发现唐宋也是冷然的,他的目光停留在老族长的脸上很久,然后转移到村民们的脸上。
村民们脸上的表情,或惊讶,或错愕。
这个故事要是在村里广泛流传,他们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他们的表情,暴露了他们的一个共性:他们也不知道,老族长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们也无比期待。
这说明,老族长说的这个版本,根本就不是村里流传的版本。
如果是一个老版本,这些人的表情,应该是麻木的。
我对这个老族长起了深深的戒备。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要听他说完。
“今天,终于把你们等来了。”老族长感慨地说,“事情就是这样,我代表全体村民,请你们为我们解除这个麻烦,不然的话,我们村的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等冯千山,等了多少年?”唐宋问道。
我知道他心里也有我一样的疑惑,这个村子的白天和黑夜,迥然不同,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年代的?
他们的白天和晚上,又是什么关系?
老族长说村里日月长,他们只有自己的记事方式,不知道外面的日月。
所以,他也不知道村里到底等了多少年,反正,把他都等成了一个老人。
我问道:“那两个人,女子是虞人美,男子呢,叫什么名字?”
老族长脱口而出:“男的叫玉笛。”
玉笛!
这就是虞人美要找的人!
她怕是真疯癫了,傻傻分不清玉笛到底是一支笛子,还是一个人。
不过她说,找到了玉笛,也就找到了人。
玉笛,是人,还是笛?
除了我和唐宋,我们其余四个人,都把惊讶写到了脸上。
他们都知道,玉笛,就是虞人美要找的东西。
也就是我们此行的任务。
“听起来,虞人美是因失去爱人,又因为你们遗弃了她,把怨恨撒在你们的身上了。”我说道,“化解她的怨恨就是。”
“那些高人也这样说,要化解虞人美的怨气,这事就了结了。他们说,我们村的怨气太重,他们根本就不想进来。”
老族长继续说:“我们村夜里不让外人留宿,也是担心……会出现乱L的场面啊!你们不知道,我们村的晚上,是……没法形容的。”
“你们曾经把虞人美送到什么地方了?”唐宋问,“我们可以去看看。”
老族长说去不了,虞人美被送走之后,那座山就经历了一场泥石流,被彻底掩埋了。
他说,虞人美就被埋葬在里面,所以,她的怨恨才久久不散,要是她曝尸荒野,经过风吹日晒,早就把她的戾气给化解了。
“玉笛呢?他的坟墓在不在?”我问。
老族长说还在,叫刀疤脸领我们去看看,他吩咐村民们杀猪宰羊,招待我们。
刀疤脸领着我们去看玉笛的坟墓,有些村民要跟上来,唐宋说不必跟着,他的眼神把他们给吓得不敢近前。
刀疤脸领着我们绕过田埂,经过羊肠小道,终于到了一个小土包的前面。
“这就是玉笛的坟墓。”他说,“没有人拜祭,所以就荒废成了这个样子。”
荒草萋萋,玉笛的坟墓,要不是刀疤脸提醒,我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土堆。
“他为什么被剥皮?”修为杰问,“你们村有没有什么会奇术的人?”
修为杰终于问了一句有分量的话。
我刚才也在怀疑,玉笛为什么会被剥皮?
既然老族长形容村民们很喜欢虞人美和玉笛,又怎么会对他们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谁知道啊?”刀疤脸说,“可能是山精。”
“什么山精?”我问,“你们这里有山精?”
“当然有。大山里,什么没有呢?野人都有呢。”刀疤脸说,“你们还要看什么?”
唐宋说麻烦他了,请刀疤脸回去,帮我们找一些墨斗线,找一些黑狗血,还有桃枝来。
“你们要做什么?”刀疤脸多嘴道。
“找来就是了。”唐宋说,“对了,你阳气重,这些都要你亲自去做,还有,需要7根长短一致、大小一样的茅草根。”
“啊?非要我亲自做?”刀疤脸似乎有些不情愿。
“不然的话,这件事就难办。”唐宋说。
刀疤脸只好答应,他一走,修为杰说没想到唐宋也会这一套。
“我只不过随口说说,我想把他支开。”唐宋说,“这个刀疤脸,有问题。”
修为杰问什么问题?
唐宋没说话,他问我:“易阳,要不要打开坟墓看看?”
我正有此意。
这个土堆很小,我料想村民们不会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