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莹,去了一趟老肥那里,我怎么感觉好像你变了个人似的。”
我看着阎小莹,不知道为何,即便她近在眼前,但总感觉两人直接如隔着一层纱布,距离若近若离。
这种感觉,之前是没有的,她好像有些刻意地远离我,但又好像对我颇有怨气,性格有些难测。
我心中揣测,莫非是阎老婆婆与我家老头子的关系影响到了我们?毕竟阎老婆婆可是拿了尸毒钉去追杀老头子啊。
那尸毒钉的厉害我可是知道,要知道它可是连蛟蛇都能毒死的东西,阎老婆婆将这种至毒之物带去,可见她对我家老头有多大的恨意。
也不知道老头当初对阎老婆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两人年岁一大把,都一只脚快踏进棺材了,仍旧无法释怀。
人去成空,到了他们那种年纪,见过太多的风雨,经历过大起大落,照道理说很多事情都应该看开,放下才对。
我想到很多,自我出生开始,老头便一直待在山上,很少下山,莫不是心中有愧,一直躲着阎老婆婆?
看来,自己这个便宜爷爷身上的秘密非常多,不但知道山神娘娘的事,现在看来与蛊族也有关系……
他到底是什么人?冒充我那死去的爷爷是因为山神娘娘吗?
当初他突然失踪,恐怕不单单只是躲避巡阳判官那么简单吧?
“老头子,你可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我心情复杂,自从去了一趟劳家的天堂秘境,见到劳敏姑姑和那个半人办魔的男人后,我感觉身边很多人都变得神秘了起来。
性格大大咧咧的老肥,做事总是那么冲动,若不是我们深入秘境见到他的父亲,又怎知道他有那样的身世?
阎小莹性格变了……我有些看不透。
“我没变!”
阎小莹看着我,眼神深邃,淡淡道:“你之所以觉得我变了,只是因为最近你遇到了很多事,心绪复杂,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而已。身在谜团,你总是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她轻轻摇头:“或许有一天,等你离开这座山,冲出云雾,回头眺望的时候便会明白,其实山还是那座山,人还是那个人。不是我们变了,是你自己变了。”
我闻言有些愕然:“挺有哲理,只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老肥一样,有些莫名其妙。”
阎小莹白了我一眼,没有接下去,转移话题道:“老肥那边我已经联系,估计今天晚上他便能赶过来,十万大山凶险难测,这次进去我们是真正与蛊族的人接触,不像上次,得有个心理准备。”
“很多事情,很秘密,等见到你家爷爷,谜团都会解开吧!”
阎小莹顿了顿,接着道:“我知道对于你爷爷,你一直在可以回避,不愿意多想,只是有些事情,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与其如此,还不如当面询问清楚。”
“是啊!很多事情,也该是要去问清楚了!”
我眺望窗外的远山,心中无奈,轻声自语道:“我其实是一个比较懦弱的人,遇到困难总是刻意去逃避,不愿意面对,没有勇气,没有信念。或许,这也是我至今二十几岁还一事无成的原因吧?”
“小莹,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活得很失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别人觉得你失败不可怕,但自己觉得自己失败那就……其实你挺好的。”
阎小莹轻声开口,难得温柔道:“这段时间,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你是一个好人,重感情讲义气。不然当初就不会不顾性命安危去阻止走蛟灾难,为救老肥深入地葬湖,九死一生,为了她,努力改变自己……只是……”
“人力有时穷,说到底我们终究还是凡人,很多事情,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尽力就好。”
“一个好人!”
这是阎小莹对我的评价,我不知道是觉得高兴还是悲哀,我苦笑。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好像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多愁善感是懦弱的表现,只是明知如此,却不由自主的沉沦堕落,无可救药,如中毒一般。
我忽然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甚至怀念以前在街头流浪奔波的日子,至少那段时间,自己似乎过得很是洒脱自由。
当然,那是自认为的。
“你若是真厌倦了这种生活,可以放开,离去,或者出去旅游,若需要伙伴,我可以陪你!”阎小莹轻声开口。
“放开,离去?”我摇头道:“我不会走的。”
“好吧,你自己准备一下,我和刘小娇还有老肥他们已经说好,今晚在我的铺子集合!”阎小莹没有再多说其它,下山;离开了。
我跟她一起出了屋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一上午的时间,都是坐在堤坝上渡过,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随后转回房间睡了两个消失,精神稍振,起床练习了几遍休开两门的印诀,随后开始收拾行李下山。
没有回村子去见父母和小雅,径直前往阎小莹所在的棺材铺。
春将逝,但草叶依旧青葱,野花遍地,知了在路边鸣叫,耕种的季节,很多人在田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