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我们真的不能再在此地待下去了,必须得马上离开。
至于村长他们,我们已经在周围寻了个遍,若是能找到早就应该找到了。
刘小娇脾气虽然倔,但也认知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我再次劝说之下,她没有再坚持,毕竟现在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小孩。
我们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却不能致小孩的安危而不管。
所以我们怀着迷茫、悲痛、忐忑不安的心情,背着昏迷过去的孩童离开了土坡,朝后山悬崖飞速赶去。
雨依旧在下着。
烟雾笼罩。
四周都是涛涛的水声。
不出所料,黑色的洪水已经淹过了山岭,且还在持续上涨。
我们来到岸边,打着手电筒朝对岸山崖看去,发现前方漆黑迷蒙一片,除了近处的洪水,什么也瞧不见,也不知道距离那山崖到底有多远。
看到这种情况,刘小娇才开始紧张了起来,满脸焦急惶恐之色,无助地看着我道:“天衍,现在怎么办,我们过不去了。”
我心中苦笑,暗道:“早就叫你撤了,现在好了吧……”
这种埋怨的思想只在我心中一闪而逝,因为我很明白,木已成舟,埋怨和责怪根本没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若是现在只有我和刘小娇两人,凭我们的水性,兴许能游到那悬崖之下。
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小孩,如此做,风险非常大,因为面前的黑色洪流并不平静,波涛汹涌间,隐藏着暗流旋涡,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葬送性命。
更何况,这黑色洪流之下可能还藏着可怕的东西。
眼见水位一点点上涨,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被洪流逼得一步一步后退。
在后退的过程中,我一不小心踩中了一根圆木,摔倒在地。
爬起来看时,发现是根芭蕉树,心中立时便有了主意。
记得小时候跟伙伴们偷偷去河中游泳时,因为还没有熟悉水性,便跟伙伴们砍下岸边的芭蕉树,用木条窜连在一起,弄成芭蕉筏在水中戏耍。
芭蕉树干,内部如泡沫一样,浮力不比竹子差。
我打着手电筒在周围巡视一圈,惊喜发现不远处便长着几棵芭蕉树,当下向刘小娇借了她平时当做防身用的匕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芭蕉树并不坚硬,用锋利的匕首轻易便能砍断。
砍下芭蕉树,又削了木条将它们窜连在一起,制成简易的芭蕉筏。
这么一耽搁,水位又上涨了许多,但看着自己弄成的芭蕉筏,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比困难多。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优秀。
当下,我和刘小娇两人合力将芭蕉筏推入水中,先将小孩放上去,两人踏上去时,芭蕉筏也只是略沉几分,并没有被黑水淹没。
我心中暗道一声好,亏得平时自己注意保养身体,体重一直没有飙升,若是老肥在这里,估计芭蕉筏就得沉了。
刘小娇在芭蕉筏上护着小孩,稳住身子后,我拿着一条竹篙便撑离了岸边,朝对岸的山崖而去。
然而我的想法虽好,但事实上,情况并没有我预料的那般好。
当我撑离岸边一段距离之后,发现芭蕉筏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水下暗流汹涌,仅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稳住整条芭蕉筏。
更别想控制着它朝对岸的悬崖而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滴水可穿石,水虽是柔软的代言词,但它说蕴含的力量却不可小觑。
它平静时如和风,但狂暴时却如野兽,危险非常。
悬崖的位置正是暗流涌出的位置,我们撑着芭蕉筏根本无法靠近,水势太迅猛了。
此刻的我们就如狂风骇浪中的一孤舟,茫然无助,只得任凭水流将我们冲走。
到最后,我根本无法再控制芭蕉筏,连在木筏上稳住身子也算勉强。
好在竹筏还算牢固,暂时没有散架,但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毕竟是临时制作的东西。
四周茫茫一片黑暗,底下黑水汹涌,令人心惊胆战。
刘小娇吓得紧紧抱住孩子,失声道:“天衍,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苦笑,趴在木筏上稳住身子,木筏不时打转,还有浪花翻卷冲刷,我们此刻自保已经不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所在的芭蕉筏突然朝某一个方向迅速窜去,那种感觉就如芭蕉筏突然多了一个推、进器,速度剧增。
芭蕉筏不可能有推、进器,水中有东西在推动木筏。
莫非是的小玲或是那些水鬼?
我此刻已经没有办法想那么多,因为木筏高速移动,令我们险象环生。
我自己还好说,刘小娇要照顾救回来的小女孩,情况危急万分。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木筏突然停了下来,犹如在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
瞬间,在芭蕉筏上的我和刘小娇加上那个小女孩因惯性作用,一下子就被抛飞了出去。
黑暗中,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