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过去,将她扶住,责备道:“受了伤不好好躺着休息,乱跑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扶她走进屋内。
阎小莹此时身上仅穿裹衣,腹部缠着好几圈绑带,肩膀上的剑伤已经结疤。
让她背靠在床上,我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阿婆……她怎么说?”阎小莹看着我,轻声问道。
“唉——”
我摇头苦笑无奈道:“婆婆她不愿告诉我鬼灯笼到底在什么地方,老肥现在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如果这样不吃不喝过几天怕就熬不住了。”
阎小莹闻言,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递给我道:“阿婆她就是这样子,刀子嘴豆腐心,你看看这个吧。”
我接过阎小莹手中的纸张,发现上面画着的是一座座高山素描图,其中在图纸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圆圈,旁边标注着“林屋”两个字。
“鬼灯笼那种植物就生长在林屋这个地方吗?”我问阎小莹。
“不是!”
阎小莹轻轻摇了摇头,告诉我:“这个地方处于十万大山腹地,那里有一个寨子叫做天龙寨,里面住着的都是些不与外人往来的生苗。而林屋与天龙寨毗邻,屋主不是苗人,也不是汉人。阿婆说,他们是已经被灭族的高山族遗民,但已经和汉人同化,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报酬,他们会告诉我们鬼灯笼到底在什么地方。”
“高山族的遗民?可以正常沟通吗?”我皱眉问。
“可以,之前我阿婆和你爷爷还有另外几人去找鬼灯笼,就是请他们做的向导。”
阎小莹告诉了我一侧惊人的消息,老头年轻的时候曾经和阎老婆婆一行七人去找过鬼灯笼这种植物。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有我爷爷和阎老婆婆两人活着回来。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老头和阎老婆婆产生了矛盾,不久后,我爷爷被分配到林场守山,而阎老婆婆则是开了一间棺材铺,自此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阎小莹告诉我这些,都是她从阎老婆婆口中得知的。
她对我说:“阿婆的尸毒钉,其实也是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
我怎么也想不到老头曾经有这样的往事,可惜阎小莹知道的并不多,不然可以打听更多老头的陈年旧事。
阎小莹沉吟对我说,十万大山深处的林屋距离我们这里并不算太远,因为我们现在就处于十万大山边缘。但是道路不通,步行的话需要走两天的路。去找鬼灯笼果实的这段时间,她会拜托阎老婆婆帮忙照顾老肥。
“谢谢!”
我将地图折好收起来,对阎小莹道谢。
“是我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报不了仇,你现在想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阎小莹看着天花板,神色有些落寞。
“我很好奇,你小时候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后来又是怎么被阎老婆婆收养的。”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阎小莹跟我说起她的故事,一个悲伤的故事。
阎小莹出生的家庭并不算好,而她的父亲又滥喝好赌甚至还偷偷吸/毒。父亲染病卧床不起的时候,她才五岁,她哥哥比她大一岁。
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阎小莹的父亲生病后,所有生活重担都落在了她母亲身上,为了赚钱买药供她和哥哥上学读书。阎小莹的母亲迫不得已,到了十里皮肤医院那个风月场所打工赚钱。
但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后来这件事被村里的人知道后,阎小莹的母亲先是被毒打一顿,最后被赶出村子,离开了丈夫和儿女。
不久后,她的父亲离世,她和哥哥被大伯收养,但是她的那个大伯不但不出钱供他们上学,两兄妹还天天遭毒打,生活如同地狱。
后来,阎小莹的母亲偷偷地将她们带走,让两兄妹在皮肤医院跟着老院长一起住。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阎小莹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天,皮肤医院的老院长突然发火,将她的母亲用绳索吊在木梁上鞭打,一边打一边骂,血淋淋的场景,阎小莹记忆尤新。
第二天,看管风月场的几个大汉来找人,与老院长发生剧烈争执,最后他们误杀了老院长,将尸体埋在后山。
几天后,一个道士突然出现,将风月场内所有的人残忍杀死,只逃出了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那个道士就是长青道人,他是老院长的独生子,自小入道门修行。逃出去的女人和小女孩正是阎小莹,和昨天我与老肥见到的那个疯女人。
阎小莹没有细说长青道人到底是怎么杀死那些人的,但想来场面一定非常的残忍和血腥,特别是她的哥哥,被活活的闷死在木箱子里面。
后来,阎老婆婆在一条河边捡到了阎小莹,将她收养,供她上学,教她独特的修炼方法。
二十几年来,阎小莹无时无刻不想着找长青道人报仇,所以读到了初中,她便辍学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