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阎小莹。
“先别管了,反正被他们找上门准没有好事,赶紧走!”
“去哪里?”
“去我家,阿婆应该有办法打发他们。”
当我和阎小莹匆匆走出村子时,正好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氅服的中年男子在村子外面徘徊。
我看清那人面容时,不禁吓了一跳。
此人正是之前我前往阎老婆婆棺材铺时遇到的那个“鬼”,他曾向我打听老头的消息。
他见我和阎小莹匆匆从村子内奔出,整个人微微一愣,便要走过来打招呼。
“快走,此人是阳间巡逻判官,比那黑白无常更加可怕。”
阎小莹拉着我匆匆离开,没有理会那黑衣男子,她身上有伤,最后是我扶着她回到棺材铺的。
走进棺材铺,阎小莹拉着我进了一个房间内,关上了门。
没有开灯,两人躲在墙角处,呼呼喘着大气。
“砰砰!”
对方比我们想象中来得要快,不出几分钟,棺材铺外便传来敲门声。
“谁?三更半夜的敲什么门!”
不一会儿,阎老婆婆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她刚才可能在休息。此时被敲门声吵醒,明显不爽。
“阴司黑白无常奉命抓劳天衍回去审问,还请开门。”门外响起阴恻恻的声音。
“狗屁,我这里没有姓劳的人,赶紧滚蛋,别打扰老太婆睡觉。”
我听闻阎老婆婆的回答,黑暗中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敢和黑白无常如此说话,这位婆婆可真厉害。
门外的黑白无常明显犹豫,片刻后才又说道:“巡阳判官说他刚才看到他们往这边跑了,还请开门让我们进去搜查。”
“说没有便没有,你们有胆子就闯进来。私闯民宅可是大罪,到时候老太婆说不得要去城隍庙告状。”阎老婆婆冷哼。
接着,我听到门外黑白无常低语,片刻后,脚步声远去,竟然离开了。
我心中震撼,看着阎小莹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走了?”
“不然怎样?人间有条例,阴间也有规矩。他们捉人可以,但不可以随意闯入其他民宅,若是普通人还好说,看不到他们。但我们身为阴人,自有办法看到。”阎小莹浅浅一笑道。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我却听到她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是不是伤口发作了?”
我说着将她扶起,这时房门打开,电灯咔嚓一声被人打开。
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阎老婆婆站在门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那种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条件反射的放开了阎小莹。
阎小莹没了我的搀扶,摇摇晃晃的坐倒在地。
“滚出去!”
冰冷无情的声音,阎老婆婆恶狠狠地瞪着我。
“阿婆,他……”
“住口,谁让你将他带回来的?我说过了,这里不欢迎姓劳的人,赶紧滚。下次再敢出现在这里,休怪老太婆将你的腿打断。”阎老婆婆眼神冰冷,不似开玩笑。
我一脸尴尬,看向阎小莹。
后者也在看着我,脸色苍白,满脸无奈。
“谢谢婆婆救命之恩,我走了。”
我没敢多停留,看阎老婆婆凶恶的眼神,若我还留在这里,说不定还真会将我的腿打断。
况且,我也不想阎小莹难做。
离开棺材铺,我长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天下之大,竟然无一处容身之地。
有黑白无常和巡阳判官在,家是不能回去了。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我想来想去,决定先回天堂山等林静梅出关。
有些事情,我必须当面问清楚。
冬日的夜,冰寒刺骨,冷风簌簌。
山路两旁的草叶凝结着寒霜,大约走到半途,我便坚持不住,主要是伤势有些严重,无法再行。
在附近找了一个石洞,寻枯枝回来,升起篝火。
坐在篝火旁边,怔怔发愣,不久后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冷风萧索,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
次日早上,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是家里父母来的电话,他们问我昨晚和阎小莹去哪里了?怎么不声不响就离开?
我无法跟他们说实话,推托阎小莹昨晚说什么也要回去棺材铺,我劝她不听,只好送她回去。
父母对这件事没有多问,告诉我说他们已经想好了,让我带山神娘娘回家给他们看看,顺便问问她有什么要求,若没问题便择日子成婚。
我答应下来后便挂了电话。
昨晚在洞内睡了一觉,可能是着凉了,身体很是难受。
好不容易回到水库堤坝,进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沉重。勉强撑着煮了一碗素面充饥,倒在床上便昏睡了过去。
睡到下午开始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又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谁打来的,应了几声便挂掉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黑,一个人出现在我房间内时才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