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丧命之由……”
“奴家命苦啊!”
苏琳伏地,哭的梨花带雨。
不少人见到这一幕,有些心软,替苏琳帮腔,想让白贵帮这个苦命的青楼女子一把。
“允了终身前,不知苏小姐是否知道怀先兄有了妻室?”
白贵微微皱眉,沉思少许,问道。
他本打算一言不发,就此随意打发了事,毕竟这是吴府内事,他不好介入,可现在这些闲人帮腔,再加上苏琳刻意营造的苦命人设,他若是再置之不理,就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旦扭头走人,好事者就会进行编排。对他的名声会有一定的诋毁。若是在别处,他也罢了,但现在是在乡梓,维持清誉很有必要。
“奴家自是不知。”
苏琳啜泣道。
青楼这一行,结识三教九流。吴府是当地豪绅,她哪会不认识吴府的大少爷,只不过此刻刻意掩饰罢了。
“那允了后呢?”
白贵再问。
“奴家……奴家大概是一个月前,对,就是一个月前知道吴少爷的身份。”
苏琳肯定道。
“我刚才听旁边人说,陈小姐想要买下你的卖身契,将你打死沉塘,不知此事是否为真,妇有七去,若是陈小姐善妒,且心肠如此歹毒,确实理应休妻……”
白贵故作沉吟,目光看向苏琳,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说。
“白先生说的不错,吴陈氏确实想买下奴家,将奴家沉塘……,若非吴少爷心善,早一步买了卖身契,现在奴家……奴家可能已经沉入河底,成了那孤魂野鬼了。”
苏琳心中暗喜,忙顺着白贵的话去说。
这句话她也不算是说伪,无风不起浪,在吴怀先和吴陈氏闹别扭的时候,吴陈氏确实曾放出如此狠话。
“我科举时,陈学政曾是我的坐师,有师徒之谊,亦是他和方巡抚朱衣点额,将我定为榜首,成了小三元。吴陈氏是陈学政之女……,我也不好不管不顾,回头写信给陈学政,让他多加看管,严厉家训……”
“对了,状词我已经替你写好了,状告吴怀先之妻吴陈氏善妒,意图杀人,你过来签字,我这就将其呈递到官府中去。”
“放心,你虽然生来命薄,贱如蝼蚁,但我会帮助你的……”
白贵提笔写字,动作流畅,边写字的时候,边念叨几句。
他吹干状纸墨迹,准备将其递给苏琳。
“奴家……,奴家……”
苏琳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去接这封状纸。
此时有诬告罪的处罚,基本上都是反坐,“诸诬告者,各反坐,即纠弹之官挟私弹事,不实者,亦如此。”
民初用的也是前清律法,只不过早一些地方删删改改罢了。
她刚才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吴陈氏的生父陈学政是白贵原来科举的主考官,有坐师之谊,尽管这关系不怎么牢固,但有此关系,白贵就不可能置陈小姐于死地。
即使没有这份关系,陈小姐只不过是口快,放出的狠话,所以善妒杀人并不成立,相反她若是诬告,确有其事的话……,反坐就是一个死罪。
为了争夺一个正室之位,赌上性命也就罢了,但若是只赌上她的命,想想都有些不值。
正妻善妒买凶杀人,即使证据确凿,但犯罪未遂,还谈不上处死。再者说,有陈小姐的家世帮忖,基本不会有什么大的惩罚。
她想的,只是让白贵在报社发文,支持吴怀先休妻罢了。
至于脸面这东西,青楼女子抛头露面,比一般人脸皮更厚一些。
“苏小姐,状纸我已经替你写好。”
白贵皱眉,询问道。
他这些做法看起来有些不太仁义,不讲情面,以上凌下,但他又不是什么官员,只是社会名流罢了。
公道,轮不到他来处置。
若说秦省上下都是贪官污吏,那大可不必,整个官场上清官还是能找到几个的,愿意为苏琳出头的官员,不多但也不少,只要她言谈确实属实的话。
另外苏琳闯入白宅,言谈行止间逼迫他进行表态。
以白贵的见识,早就判断出,此人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
即使退一万步说,苏琳说的都不是虚言,只是心机稍重的良善女子,那么这封状纸,他已经帮苏琳写好了,只需签字画押之后,就能上公堂,打官司。
至于威胁之词,他只是如实道出他和陈学政的关系,总好过事后再让苏琳得知。
“奴家此次来的匆匆……”
“不曾得知白先生竟和陈小姐生父有如此关系,让白先生见笑了。”
苏琳以袖掩面,泣道。
说罢,她对着白贵盈盈一拜,径直离去。
等苏琳离去之后,闯入白宅的行人也作鸟兽散。
没过多久。
吴府那边得知此事。
吴怀先带着陈小姐登门道歉。
“美和兄,是我糊涂了,误信了青楼女子。”
“说来惭愧!”
“苏琳一直想让我休了内室,我曾经酒后误事,答应了一次。这事自然不作数,我哪能真修了内人。”
“昨日她耍了脾性,我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