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贵来说,娶白秀珠能娶早就尽量娶早。
他对此是不太介意的。
但娶亲哪里是他们两个人一厢情愿就能决定的。
何为明媒正娶?
依照纳彩、闻名、纳吉这三礼定下婚约,再依照纳征、请期这两礼商定好何时成婚,最后才到最后一礼“迎亲”。
如此一来,才算是正儿八经的明媒正娶。
少了一个步骤都不行。
“你说的不错,得先纳征和问期。”
白秀珠同意道。
哪一个女子都愿意明媒正娶,只有明媒正娶的,这才算是妻室。像小妾,只需要在晚上用轿子抬回去,随意拜堂成亲就行。
等一些时日,她还是愿意等的。
名分对于女子来说,很重要。
“问完了,现在就该下马了!”
接着,白秀珠就变了脸。
冷着脸挪开白贵胡乱动作的大手。
“下马,下马。”
白贵点头,白秀珠是他的妻室,可不敢胡作非为。
不过他抱着白秀珠下马总是有些不方便的,其中少不了一些剐蹭。
“再见,白美和。”
“等你什么时候决定迎娶我,再来见我。”
白秀珠粉脸又羞又恼,将素手的马鞭扔到白贵手里后,就抬着步离开了后院,到前堂踏踏着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拐角卧室门处,关了门。
“白君,你不要介意,秀珠的脾性是有些大,但她是好意……”
在客厅等着的白太太见到白秀珠气冲冲的上楼,就知道两人又闹了小别扭,走过来劝道。
白太太之所以在家,其实也是防着白贵一手,害怕两人还未结婚就完成了敦伦大礼。
虽说她和白雄起……,
但这件事还是要防备的。
“没事,秀珠也是担心婚事,催一催我。”
白贵很理解。
他这差点就要将白秀珠吃干抹净了,换做他是白秀珠,也担心后续婚事的问题。一旦出了什么变故,这可就不好说了。
“你能理解就好。”
白太太松了一口气。
夫妻之间是要学会谦让的,现在白贵能容忍白秀珠的一些耍小性子,亦是好事。
这和妾室相处之道不同,妾室唯恐害怕惹了夫家不高兴,以哄着夫家为主,而妻室则无须顾忌这么多了。如果妻室还要和妾室一样哄着丈夫,这才是可悲。
正说话间,白秀珠又下了楼。
“你不是说我什么时候迎娶你,才能见面的吗?”
白贵怔了怔。
这变卦的速度着实有些快了。
“我说的,是你迎亲之前不准私自见我。”
“可我又没说,什么时候不能见你,我想见你就见你……”
白秀珠被白贵这么一逗,粉脸又羞怒交加。
不过此刻她强忍着吸了一口气,拉着白贵的右手,摊平,将一个信封放在了手心。
“这是我的生辰八字,你记好了。”
……
白贵手上自然是有白秀珠的生辰八字。
这是订完亲后,白府方面给他写的回信,在信封中就有白秀珠的生辰八字。
但白府给的,和白秀珠亲自给的。
意思就差了一些。
这是‘此生相许,但愿卿不负我’的意思。
“古人的浪漫啊。”
白贵走出白府,忍不住感慨数声。
“走,去贝满女塾,我要辞职了。”
白贵一拍高头大白马,说道。
片刻后。
“omg,白先生你要辞职?”
“白先生你的课我听过,现在校内不少的学生都喜欢听你的课,你要是辞职了,她们该多伤心啊。”
麦美德女士忍不住惊呼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虽然在华教书十数年,可生活圈并不大,一些消息并不了解。所以在看到白贵辞职,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麦美德校长,我需回家一趟,这一别,至少数月。”
白贵皱了皱眉,说道。
这可不是他随意找的理由,他确实是时候该回秦省一趟了。
古人都说:父母在,不远游。
按理来说,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家乡,可白秀珠在燕京,导致他不得不蹉跎行程。如今已经在燕京待了差不多两个多月,入了深秋,再不回秦省,转眼便是凛冬。
那时回家更麻烦。
“白先生说的有理,但我们贝满女校永远欢迎白先生再来任教。”
麦美德女士丝毫不介意道。
见状,白贵只能长话短说,将他的担忧和考虑说出去。
他和麦美德女士并不熟络,所以找了个还算合适的理由。但现在麦美德女士这般说,他只能吐露事情,委婉拒绝。
如果一开始这么说,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不太适合。
“白先生有此考虑,实属正常。”
麦美德点了点头,她一脸叹惋道:“白先生辞职的事,我答应了。如果白先生今后再想任教,还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贝满女校。”
“多谢麦美德女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