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偌大的日头,弯曲的马车道,有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努力的行走中,渐渐的,从日上三竿到月色黯然。
夙蕊见天色已晚,看了栗子的样子便也是累坏了,便道:“栗子,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吗?”
栗子有些萎靡的样子答:“好的,姐姐。”
可是,她看了看附近,都是林子,就一条路,或许前面走走会不会有屋子,她便牵着栗子前往走去,果不其然,见到了一个草棚,虽然只有四只柱子一个顶,但总比没有的好。
她让栗子站在里头,便捡起了一些草和树枝堆积起来,开始生火。
火光亮了起来,视野也好一些了。
她还捡了一些树叶和草铺在了地上,让栗子过来这里坐下。
栗子走过来坐下,夙蕊搂着他,却发现他有些发抖,问道:“栗子,你是不是冷?”
栗子点点头,可是她搂着他却感受他的身体发烫,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是发热了。
许是这几日惊吓到了,还如此劳累的赶路,便是发热温病了。
他便是软软绵绵的闭着眼睛。
她抱起他,他的身体越发滚烫,而她的身体确是凉凉的,她便用手不停给他降温。
渐渐的,栗子睡着了,身体也不像之前那样滚烫了。而夙蕊不敢睡,生怕他又发热了。
夜色越发的浓了,四周都越来越黑,就只有此处有着火光,她看了看四周,还是有些害怕,自打小的时候她就怕黑,夜晚屋里也是亮如白昼一般。每每清姨都努力让自己改了这不好的习惯,虽说灯点得少了,但依然还是会有些害怕,再说此时周围都是黑的。
她抱紧了怀中的栗子,周围还有一些草木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呼了一口气,习惯性的想靠在柱子,可刚一靠,背后就传来了疼感感,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她只能靠着一点点,尽可能的不要碰到伤口。
突然,一阵极速的脚步声往这边奔来,她急忙坐直了,脚步声越来越快了,正向这里急步走来......
脚步声真的向此地走来了,她心下一惊,急忙看着四周,突然脚步声停了。
有个人站了火堆前,夙蕊惊得抬头望他,只见那人身穿黑衣衣服,身上还带着佩剑,脸上带着一块黑色面具,遮住了脸,只是露出眼睛和嘴巴和下颚。
夙蕊一只手偷偷的在包袱拿着她之前在村里拿的小刀,如果他有什么动作,她一定会以命相拼的。
只听见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姑娘,可否让在下在此搭宿一晚。”
端详了半会,她见他似乎真的是没有什么动作,便点点头。
那人便在夙蕊的对面坐下,靠在柱子上闭目休憩。
或许他只是个赶路人,自己太谨慎了,想到这了,她的肚子微微响了,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她便拿出了今日买的包子其中一个,慢慢的吃着。
正吃着,突然一阵声响便传到了她的耳中‘咕噜~咕噜~’。
对面的人动了动身子,继续闭目。
他莫不是饿了?
她咬着包子,又拿出一个包子伸着手,他是男子,一个或许不够,又多拿了一个。之后便‘唔唔唔’的叫着。
那人睁开眼睛,他见夙蕊拿着包子对着他伸直了手,他指了指自己,她点头,他便接了过来。
只见夙蕊用手把嘴里的包子拿下道:“没有多少,我还得留下两个给我弟弟。”说完,便吃起了包子。
“多谢姑娘。”他说道,也不忌讳的便啃起了包子。
两人都默默的吃完了包子,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语。
夙蕊摸了摸栗子的额头,还是烫着,她便把凉凉的手放到他的额头上。
“栗子,栗子?”她轻轻的叫着,栗子微微睁开眼睛。
“姐姐,我累。”他有气无力的说着。
她拿开手,拿出水囊,拔开塞子道:“栗子,乖,喝一点水。”便把壶嘴喂向他,就喝了一小口就不喝了,昏昏沉沉的便又闭上了眼睛。
夙蕊把水囊放好,似乎他的身体越发的热了,这可怎么办?
这时,对面的男子说话了:“姑娘,令弟可是发热,得了温病?”
她点头。
“见令弟似乎烧的有些糊涂,我这有祛热病的药丸,姑娘可愿一试?”他从怀中递出一瓶暗色的药品,天太黑看不清颜色。
她有些迟疑,又听那男子道:“初识,鲁莽了,不信任我是应当,可用其二的法子。如有酒,可以擦拭令弟身体令其散热。”
她听着,这个方法可行,道了声谢,便从包袱里拿出一小坛酒,沾湿了布巾,解开了栗子的衣服开始擦拭他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下来,酒也用完了。他的温度也总算是降了下来。
夙蕊松了口气,放下布巾给他穿好了衣服,还是抱着他,让他安稳的睡觉。
那男子又开声了道:“姑娘,你可是受伤了?”
他是如何得知?她警惕的望着他。
“你的腿上。”他的眼神很亮,看着她的腿。
夙蕊才看向自己的腿,裙摆上有些血迹,她微微掀开裙摆,发现里面的裤袜已经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