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呗。”
米兰靠近我的耳朵极小声的说道,眼底写满了探究的贪婪,刚才的温柔笑意荡然无存。就像是某种围绕着腐肉转圈的小秃鹫。
“谁知道呢...不过你别总是想方设法的找到别人的短处揭发,它并不怎么好玩。米兰,我在担心你,说这些也是为你好。”
“可是为什么呢。撒拉总是做对大家很过分的事。其实我也知道,女学生们根本没有机会去认识作案的人。但是你不觉得吗,撒拉就像平常人们对心中有鬼的人态度一样.....喂,不要无视我呀...安娜?”
我拿出书本,没有理她。米拉耸耸肩,快速默记着可能会被叫起来背诵的东西。也不再看我。
在维尔巴特学校里,富商家庭的女孩和贵族家庭女孩总是无法和睦相处的。
作为后来者,在最初维尔巴特对外扩招生源的时候,富商家庭的女孩大都只能以转校生的身份来到这里,她们带着家庭浓重的期待,身着校服,有的身后甚至还跟着端书桌的小校工,却只能坐在坐在门背后,老师们也不会太在意,就像是不受交托而忘记在那里。而贵族家庭的同龄人也似乎都有着敏锐的嗅觉,第一眼就能准确地判定出来,哪些女生是硬生生地安排进来的。
这么看的话,如果想要加害撒拉·温莎的话,米兰的协助可能是一大便利,只是我得特别小心才行。
米兰仇恨撒拉·莫德,当然也会包括家庭重组,虽然是遗孀的独子,却倚靠富商的施舍而活的‘我’——安娜·温莎。
“好了,女孩们,关于莎士比亚古英语的各类词汇查询先提交到这里。我们有七分钟,大家来互相讨论一下,关于这个歌剧的翻译。安娜,你先给大家做个示例吧。”
黛博拉小姐皱着眉,大概饱受慢性头痛的困扰,头发紧紧地裹在高领子里。
“是的,小姐。”
我站了起来,模仿着授课时的评价的语气,不经脑子地背诵着,这功课对我不难。我有这种天赋。只要话题合适,就会很健谈。就像我知道该如何激怒人,以及情绪跟着我走那样。当种种言语在脑海中重叠,就会以特定的序列浮现出生动的画面。
“好了,安娜。你再把接下来的场景用法语翻译一遍。”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越来越近。
我愣愣的看着窗外。
两个人并排走来,那是贝尔和....威弗列德警官。这个组合可真罕见,他们踱步而来,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那样。
“我说,安娜?你听不到我说的吗?”
黛博拉小姐不耐烦的声音。米兰在暗中劲扯我的裙子。
“安娜?她是个好孩子了!警官,我们学校这么多年的成绩记录可以证明,你要相信。我很抱歉刚才你在餐厅的时候您没有认出她。我想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吧....”
“哦,可能会吧。去年从北非的派遣结束,我才被调回来的任职的。我最后见到小安娜时候,她还是七岁呢,就算...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故也好。就算现在只有一只眼睛,也不管长到多少岁,我也会会认得她的,我没有自己的孩子,熟悉她就像熟悉我自己的女儿一样。你知道吗,她有一颗泪痣,有着标准的温莎家族的容貌。你不知道那时候......”
“自己的叔叔过来,安娜也会很高兴吧。不过您今天不是还要前往总部一趟吗,也可以等到第二天。都不着急的。”
“是啊,在临别之前特意过来一趟,也得到了校长的许可。还是说,你要阻止我吗?”
“??阻止?我?为什么。好吧。我刚刚向高特小姐要了学生的课程,前面就应该是她的教室了。”
受到惊扰的灰背麻雀扇着翅膀飞走了。
我举起了手,另一只盖住额头前侧。
“奥黛那小姐。我的身体很不舒服,隔壁、肚子、胳膊很疼,现在就要出去。还有头疼。”
“怎么了,给我坐回去!停止你的乱跑,说什么瞎话!”
“可是小姐。我真的很疼,现在就要离开。”
我弓着腰穿过整间教室,设法推开门。因为过于紧张,整个人都像坐在失控的旋转木马之上,令人头晕目眩,分不清上下南北。那门看上去非常模糊摇晃,分裂成许多,又折合成一个。
门外交谈的声音更大了。
不对,不是这扇。
我绊倒了一张椅子,又挣扎的去摸索门的门栓。
“安娜.....!”
黛博拉小姐抓住我的胳膊,但被我立马合上的门板拍到了脸。我看见她负痛似的蹲下来身子。所有的女生原地坐着,不可思议又极其呆滞的看着我。
还有米兰,撒拉。
“这个教室有安娜·温莎吧。”
“啊,是的。从那个方向,就不到二十秒,突然间就出去了....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你们可以从那扇门出去大概能找到她....”
两道的枫树被砍掉了,频繁的霜冻使得花坛一片死寂,拔高的建筑和缩水的空地之中,我奔跑着,还摔了一跤,随后穿插过几座建筑,紧贴着墙大口喘息。
(“在这里应该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