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和大妈们打起来了。
确切的说,是赵诚单方面遭群殴。
“别打了!别打了!”
惊慌失措的王小月试图阻止,直接被膀大腰圆的大妈们一把薅开,推出战斗圈。
其中一位大妈甩了甩头发,不屑地看了眼她过分瘦弱的小身板:
“走开!不关你的事!我们不打女人!”
这话说得,简直意气风发掷地有声。
王小月急得跳脚:“他是我老公!”
大妈冷笑挑眉:“正好,我们帮你教训教训男人!打得他以后只听你的,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不敢撵鸡!”
王小月恍惚两秒,居然可耻的……有点心动?
她很快回过神,依然奋力往大妈群里钻。
可是她身形单薄,在战斗力爆表的大妈面前,就像迎上狂风暴雨的可怜小船。
头晕眼花,飘摇起伏,根本挤不进去。
南枝看着她的身影。
其实,比起对赵诚的纯粹厌恶,她对王小月的感情要复杂许多。
在南枝刚到小镇的那年,王小月也曾施舍她母爱。
尽管这母爱微薄且廉价,还被1年多以后到来的弟弟迅速冲散。
但那也是南枝童年里为数不多拥有过的念想与祈盼。
“王……”
“往他身上招呼!别打脸!”
“对!扯他头发!”
“揍他肚子!”
钱大妈的嗓门直接压过南枝的。
她正兴奋地在战斗圈外指挥,顺便传授丰富的动手经验。
结果兴奋过了头,身体失了重心晃悠起来,吓得南枝赶紧扶住她。
也就无暇去关注王小月,那点为数不多的同情跟着被压下。
而被大妈们包围的赵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他的破锣嗓门真的很大,声音越过门槛往外传去,也引来附近路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驻足,四处张望——
“是不是有人在叫救命?”
“出什么事了?”
此刻。
一位大爷抓着扫帚笑眯眯站在南家小馆门口。
要是南意在,就能认出这位就是亲切还养狗的赵爷爷,也是南枝口中的赵叔。
也不知道赵叔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看他老神在在,至少旁观有一会儿了。
有路人在这附近停留,他就会笑呵呵的主动解释:
“没事没事,杀猪呢。”
如果对方是熟悉面孔,他才会勉强透露一二:
“里面是赵诚那两口子,他们来找枝枝……哎你们也知道的。”
附近街坊邻居发出了然的感叹:
“又来闹事?撞上钱大妈了吧?活该!”
“这两口子能不能消停消停?”
“可怜的南枝。”
“……”
纵观下来,没有一人同情赵诚和王小月。
甚至还有几个摩拳擦掌,试图加入殴打人渣队伍。
只能说,赵诚王小月夫妻俩在小镇实在是臭名昭著。
因为他们不止对南枝过分,对自家以外的任何人都很过分。
自私自利形容他们都算保守,这夫妻是自私自利完了,还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一个横行霸道天老大我老二,一个悲惨苦情我弱我有理。
加起来简直就是成倍的杀伤力!
难怪邻居们都是这态度。
也是这时。
薛琴和董昌平正朝着南家小馆走来。
夫妻俩刚送了自家小胖子去幼儿园,按理来说应该直接回省城。
无奈董昌平昨天被儿子描述的腌笃鲜给馋到了,晚上回家食不知味地干掉两桶方便面,早上起来也食不知味地解决了三笼包子两笼蒸饺一碗白粥一杯豆浆……
东西虽然吃进了肚子里,但脑子还是一直心心念念着那碗好吃的肉肉。
所以,到底是有多好吃?
看出丈夫心不在焉的薛琴,索性提议在回省城之前先去趟南家小馆。
董昌平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早饭点刚过就急忙赶来。
薛琴半推半就,一路上反复强调她作为妻子的善解人意。
她来也是陪董昌平,绝不是因为她也想吃腌笃鲜。
“对对对,老婆你说得都对!”董昌平不假思索,狗腿赔笑,“哎?前面怎么聚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什么热闹?”
薛琴瞥他一眼:“我们还有正事!一天天的就知道凑热闹。”
说完,身体就已经很诚实地站了过去。
董昌平赶紧跟上。
夫妻俩这才发现,原来被围观的热闹,就是南枝家的南家小馆。
薛琴一惊,赶紧拨开人群试图往里挤:“让让!让让!”
董昌平也试图发挥吨位的优势:“借过!借过!”
人群最前,拿着扫帚的赵叔往后望了眼,不动声色地跟周围邻居使了个眼色。
邻居们瞬间了然,很自然地调整了站位,很自然地竖起一面人墙。
也把薛琴董昌平两口子结结实实得挡在了外面。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