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把我彻底打入到了深渊。”

世子殿下为人恭良和善，爱民如子，跟他……也是莫逆之交。

有好几次他都想把蜀王的所作所为亲口告诉他，可每次看到他的眼神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于是就有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他故意设计让世子看到蜀王对他做的事，他明明看到了，却装醉，假装毫不知情，第二天仍旧跟他谈笑风生。

他虽然什么都没做，却比蜀王伤他更深。

世子的所作所为让他从此抬不起头来，世子对他的好，就像是一种施舍，他在嘲讽，在拿刀子剜他的心。

让他

无地自容。

明明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到最后却全都变成了他的错。

赵羽嵐听着明无咎的诉说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匕首，明无咎却牵起她的手从她手中把刀拿了过来。

“那天蜀王把我从青楼花大价钱赎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跟那些人一样，他看我的眼神跟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我心里仍旧抱着一丝侥幸，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蜀王折磨人的手段比所有人都高明。”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别再说了。”赵羽嵐摇着头往后退，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敢去看明无咎的眼睛。

不敢再像刚才一样拿着刀逼问，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罪人。

明无咎还在静静的诉说着，他看向赵羽嵐，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悲哀，赵羽嵐是一道光，妄想抓住光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美貌也是一种错，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犯这种错。”

明无咎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朝自己脸上划去，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整张脸变得面目全非，鲜血染红了他一身洁白的一袍。

他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

花瓣正一瓣一瓣的开败，落在了洁白的雪地里，染出一片红。

他的嘴角带着前所未有的凄凉与苦楚，目光投向赵羽嵐，伸出刀子划向自己的脖子。

明无咎说，你们见过地狱吗，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