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栾要走时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夏莺还在想那位少女这是什么意思,昙栾的身影已经从窗口消失了。
夏莺坐到妆台前,拿着汗巾开始绞头发,对于昙栾的话百思不得其解,少女为何要提醒他们小心明无咎。
鉴于少女是离召国的人,所以她第一个念头便认为一定是对方在挑拨离间。
她只是有些奇怪,少女为何会将此事告诉给昙栾,而不是她。
难道她觉得自己是个不能信任的人,还是说她看上昙栾了?
不过仔细一想,夏莺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昙栾给他父亲治过病,而自己却拿刀威胁过她。
至于少女的话可不可信,夏莺暂时还无法判断,从认识明无咎到现在她没有发现明无咎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不但没有可疑,而且还非常亲民、和善、对待羽嵐郡主也是真心为她好,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
她不能仅凭这一句话就认定明无咎有问题,反而是那位少女不像是按什么好心,毕竟一开始她一直想着怎么用蛊虫害自己。
夏莺想了一会儿便不再多想,赶了一天的路,身体确实有些累,就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
饭之后夏莺就回房准备跟明无咎商量从哪开始着手救人。
“我看我们还是得分头行动,分别去打听世子殿下被关在哪?”明无咎说道。
夏莺也赞同明无咎的意见,“那就麻烦明大人带着羽嵐郡主先出发,我还要继续等昙栾,你知道他这个人,不休息好是不会醒的。”
“嗯,好!”明无咎看向羽嵐,羽嵐此时还在那生闷气,“羽嵐,我们走吧。”
大事儿面前,羽嵐郡主也不能耍小性子,正好她现在也不想见到昙栾,于是就跟明无咎往外走。
夏莺看着两人离开,本想把客栈中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们的,但想了想又放弃了,现在说的话,要是羽嵐郡主知道了,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还是再等等,看看对方有什么动作再说。
不过在昙栾醒来之前,夏莺也没闲着,她来到楼下,假装闲逛,实际上一直在留心观察着客栈几人的动静。
在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她抬手招来一个活计,假装无心的问道:“我问你一件事儿,我听说巴城有人专门招蛊师,你可知道在哪?”
夏莺学着离召国人说话的调调,不说百分百相似,也有八分相似,加上夏莺一身离召
国人的打扮,对方一时还真分不清她是哪国的人。
他们只是上头派来监视夏莺等人的下等士兵,至于为啥监视,上面的人也不会把想法告诉给他们这些小喽啰。
夏莺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对方一听此言,还以为他们也是蛊师,正好夏莺腰间就挂着一个装蛊虫的竹篓。
“你是蛊师?”
“我不是,我是巫女,不过我朋友他养蛊,听说这里招蛊师,所以我们就来看看。”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眼夏莺,眼神有些惧怕,通常人们提起蛊术,一般都会把它跟巫术混合,其实巫蛊之术,是两个不同的派别。
要说谁更胜一筹,这也不好说,那要看谁的本事更厉害。
伙计一听夏莺是巫女,以为他是个内行人,话就多了起来,同时卸下几分防备:
“招蛊师这件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离召国,你们咋现在才听到消息?”
夏莺眼珠一转,忙扯了谎道:“是这样的,我们住在十万大山深处,几乎不与外界来往,我爹跟我娘也一直不让我下山,这不,我趁他们不注意就偷偷溜了出来玩,路上听见有人说巴城有人招蛊师,就想来试试,准备混口
饭吃。”
“混饭吃?真的是混饭吃?”
“嗯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昨天住客栈的钱已经是我身上所有的积蓄啦,再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我跟我的朋友就要挨饿了。”
“他们刚才出去,就是为了去卖自己练成的蛊虫。”
伙计眼神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想要应聘蛊师就去国师府,那里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国师府?
夏莺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她听明无咎说过,离召国信任国王手底下有个最信任的人,就是国师,听说这位国师很厉害,既会巫术又会蛊术,整个离召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一路上他们听说离召国的国王一上位就开始召集离召国所有的蛊师为他练蛊,而且不顾民众生死,甚至用活人来培育蛊虫,过程十分残忍。
所练出的蛊虫等级越高,奖励就会越丰富,同时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也代表着他们将会收获最大的荣誉。
所以现在整个离召国的练蛊之人全都跟疯了一样练蛊。
很明显是被人给洗脑了,有的人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昙栾身怀传说中的异蛊,只要他去应聘蛊师,对方肯定会奉
为上宾,想要得到消息的最好办法就是加入他们。
夏莺来到楼上,抬手敲了敲昙栾的房间,等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她准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都已经快晒屁股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跟个孩子似的,大事面前表现的稳重一点,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