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与九郎重返故土见到此地大变样,势必要在这里转转,得知村里有些老人去世,也有些孩子出生,不禁感叹时间过的可真快。
在乡下逗留了四五日,两人告别白翳与夏嬷嬷等人准备回京,周清玥有些不舍夏莺离开,但有了白翳给她讲故事,又有
狗狗陪她玩,情绪很快就转换了过来。
天气有时晴朗,有时下雪,雪化了之后地上会变得很泥泞,山路崎岖变得更加难以行走。
马儿走在泥地里双蹄偶尔会打滑,这个时候就需要下马以免从马背上忽然跌下来。
有时一日也不过行几十里路,等到京城时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刚到城门口,还未入城,夏莺看着眼前满目繁华的盛京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悲伤起来,捂着胸口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脸色也很不好看。
九郎见她这样,以为她病了,“是不是赶路累着了,不如你坐到我这匹马上,我带着你,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夏莺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
九郎知道夏莺有天生预感危险的能力,不过此时夏莺似乎并未预感到危险,只是单纯的感觉到一股悲伤。
“或许你
只是累了,别多想。”
夏莺心里还是隐隐感觉不安,杨博文的话再次跳入脑海,她抬头看向姬府的方向,双腿一夹马腹朝姬府的方向行去。
九郎紧随其后。
当夏莺赶到姬府门前的时,心里压抑的感觉更加浓烈了,她下马直接冲了进去,看到一个路过的小厮就问:
“我走的这段时间府中可有出什么事儿?”
小厮脸色很是难看,用手指了指姬无措的房间,“你们终于回来了,老爷已经等你们多时了,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夏莺不解何意,跟九郎两人去往姬无措的房间。
姬无措躺在病床上,房间里就只有他跟两个伺候的丫鬟,丫鬟捧着汤药眼睛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姬无措,正小声啜泣。
夏莺目光转向姬无措,但见他形容枯槁,面黄肌瘦,双目紧闭,眼窝塌陷,显然是一副行将就木的场景。
床底下放着一个痰盂,里面盛着鲜红的血液。
看到这样一幕,夏莺难掩心中悲痛,眼睛变得酸涩起来。
“姬爷爷!”
夏莺伏在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姬无措闭着双眼没有反应,一旁的丫鬟上前,“老爷,夏姑娘跟夏将军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丫鬟喉头哽咽,一句话说完眼泪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为了不吵到姬无措,她只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夏莺又轻轻唤了几声,姬无措好半天才缓缓把眼睛给睁开,在扫视一圈后,视线终于落在了夏莺身上。
他把手伸向夏莺,夏莺赶忙拉着:“姬爷爷,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姬无措嘴唇颤抖了几下,看清是夏莺跟九郎之后,眼神很快又变得迷离起来。
“你……你们要好好的,爷爷要走了,你姬姐姐她……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现在她不在了,我……我把姬家军交给你和九郎。”
“令牌,令牌拿……拿……”
姬无措说话声音虽慢却有些急迫,好像有些话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他人已经在弥留之际,一直强撑着一口气不肯闭眼,就是在等夏莺跟九郎回来,艰难的把话说完,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丫鬟把他的随身令牌拿来,姬无措把令牌放到夏莺手中,断断续续道:“他们……他们随我南征北战……你要替我善待他们……我……我姬府三代忠良,却……却落得这个下场,我儿惨死,我愧对列祖列……宗!”
姬无措胸腔中发出一声很长的一段抽气声,像是破
败的风箱,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姬爷爷~”
“姬将军!”
夏莺与九郎各发出一声悲痛的喊声,瞬间红了眼眶。
夏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听清姬无措那句“她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在了,为什么不在了。
令牌乃黄金打造,握在手中沉甸甸的,触手冰凉,夏莺感觉一股沉甸甸的重担压在自己身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夏莺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
当啷——
丫鬟见姬无措头一歪没了气息,药碗一个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双腿一软朝姬无措跪了下去,哭将起来。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走的时候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
夏莺扭头去问旁边跪在地上啼哭不止的丫鬟。
丫鬟伤心不已,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夏莺,眼中带着悲凉。
“我们姑娘出嫁那日不知怎么拜完堂之后就忽然死了,老爷听闻噩耗,一病不起,夏姑娘若是再晚回来一日就再也见不到了老爷了。”
夏莺脑子轰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她睁大眼睛看着那丫鬟,忍着撕心裂肺的悲痛,双手紧攥,青筋暴起
。
“你说谁死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拜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