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元朗没想到朝廷官员竟堕落至此,心中有气,恨不得将眼前这几位大人直接揪到皇上面前让皇上直接治他们的罪。
孙大人四人一听邢元朗口气严厉,面色不善,心下一沉,求饶起来,见邢元朗不为所动,直接给邢元朗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不易。
什么上有公婆要养,下有婴孩儿等口粮,在邢元朗看来,这全都是借口。
“邢吏司,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看在我们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还请饶了我们一回,千万别告诉皇上。”
“只要你放了我们这一回,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了。”
邢元朗冷笑道:“不是我不肯放你们,而是本官在追查一起要案,今晚凡是在这里的人都要接受审讯,你们也不例外。”
“来人,将几位大人带下去,等我亲自审问。”邢元朗说完抬脚就往外走,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孙大人冲邢元朗的背影喊道:“邢吏司,你会后悔的……放开我,本官自己走。”
邢元朗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听见孙大人自称“本官”未免觉得有些不舒服,遂停下脚步,幽幽道:
“按照南唐律法,凡是
为官者逛青楼者皆杖责三十,罚俸一年,给我拉下去打。”
邢元朗话音落下,孙大人几人脸上的神情精彩纷呈,被几名士兵给拖了下去。
邢元朗出了房门再次来到刚才的房间,他单手在窗台上撑了一下,身子一跃就跳了下去。
他看向地面,发现地面上有一几滴血迹,随即抬起头,目光在那些破碎的木框上扫视一圈发现其中一块木片尖端沾满了血迹。
看来对方有一个人受伤了。
邢元朗顺着血迹追出巷子,又追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血迹在一家绸缎庄门口消失,他抬起头看向前面的街道,街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右侧的绸缎庄,然后走了进去。
“老板,不知道刚才有没有……阿凤!”
邢元朗话刚问一半,就看见姬九凤从后面掀帘子出来,看她懊恼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抓到人。
姬九凤径直往外走去,邢元朗抬脚跟上,姬九凤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邢元朗问道:“你准备去哪?”
“还能去哪,我去把预备营的人都调来,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
“其实只要派人守住城门就行,并在城中张贴画像,对方有一个人受伤了,我们可以在城内医馆门口守株待兔。”
姬九凤闻言,说道:“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你去张贴画像,我派人把城内所有医馆都监视起来。”
说完抬脚就风风火火的走了,邢元朗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看着姬九凤离开的身影也只能罢了。
夜幕降临,城北一处荒废的破庙中,一女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她的身下铺着茅草,额头渗出的汗水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给打湿了,她疼的紧咬牙关。
可能是报应不爽,她的大腿被木刺给刺了一个血窟窿,一条蓝色的绸带绑在她的伤口处,血渗透出来,将绸带给染成了紫蓝色。
她身上紫色的长裙与之想比,颜色就淡了很多。
她的面前站着一位丰神俊逸的男子,男子身穿冰蓝色的丝绸对襟长袍,背对着她挺身而立,双手背后,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甘与挫败。
这两人正是逃出来的周墨云跟曦薇,破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乞丐,周围全都住着最底层的平民百姓。
这里有个名字,叫歪柳巷。
那些乞丐害怕周墨云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纷纷躲得远远的,整个后殿就只有他们二人。
月光升起,如一层薄纱笼罩在周墨云的前面,将他的身前与身后隔成了一白一黑两个世界。
曦薇挣扎着起身,目光凝成一道柔光包裹住面前的男子,一头墨发从肩头滑落,露出清晰的锁骨,与纤细的肩头,胸前喷溅出的几滴血迹让她显得更加的妖媚。
“主人,对不起,是我搞砸了你的计划!”
绑架梁裴钰的主意是她出的,冒充香客绑架夏莺的人也是她,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追查过来,那个少年,好生厉害。
周墨云目视前方的黑暗,无边的黑雾似乎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开始侵吞他整个人。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她身边的那个少年我听说过他的事,据说连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都被他给杀了,是个厉害的人物,你败在他手里很正常。”
他经营了这么久的心血全都白费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萧景琰一再警告他不让他去招惹夏莺,这一次他算是彻彻底底的领教了夏莺的厉害之处。
现在他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主人
,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周墨云转过身来看向曦薇,“先替你疗伤要紧,现在我身边就只有你了。”
曦薇惭愧的低下头,说道:“我的命是主人救回来的,现在城中各处戒严,主人就别为我费心了,我不想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