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凤没想到邢元朗这次会送这样的两支簪子给她。
“你倒是有心,这簪子我很喜欢。”
说着把木匣推到夏莺面前,说道:“你先选。”
夏莺看着木匣里的两枚不一样的簪子,她知道姬九凤向来不喜欢那些花啊粉啊的,于是就选了那枚缠枝海棠的。
海棠花的花瓣每一瓣都十分的精致,开的正艳。
那枚满月清辉的,就让姬九凤戴好了。
“阿凤,不如你现在就给夏姑娘戴上,她头上的那个太容易碎了。”邢元朗说道:
“夏姑娘现在在国子监教书,免不了要骑马舞剑,戴着玉簪有些不方便。”
姬九凤点点头:“也是。”
她起身走到夏莺身后,把夏莺头上的玉簪取下来,然后把夏莺挑选的那只海棠簪插在夏莺的发间。
发簪颜色鲜艳欲滴,将夏莺雪白的肌肤衬托的更加白皙细腻,美艳不可方物。
替换下来的玉簪,姬九凤准备让人找个簪匣给装起来,夏莺便说道:“不用,这支簪子的木匣在我房间,待会儿我回房的时候把它放进去就是。”
邢元朗把另外一枚簪子给姬九凤也戴上,托着后脑勺满目欣赏之意,言笑晏晏道:“这簪子,天下除了你们,在没有配得上
的。”
姬九凤得他夸赞,心里十分受用,随口问道:“你这儿珊瑚哪来的?”
邢元朗没想到姬九凤会问红珊瑚的来历,他可不能说是自己偷偷跑到他爹的藏宝库,从人家送他的珊瑚上锯下来的。
于是就说道:“还能哪来的,我买的啊,前几天我路过一个卖珍奇异宝的铺子,见他店里有一颗红珊瑚,我看着不错,就掏银子给买了下来,花了我上万银子呢。”
“我看那上面的两个枝干不错,立即就想到要是用这东西做成簪子,你带上很好看,于是我就让人把它给锯了下来。”
“只要你们能喜欢,这钱啊,不是问题。”
邢元朗也知道他爹收受贿赂不对,但那毕竟是他爹,他总不能坑自己的爹,把他爹给抓进去。
在邢元朗看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他爹做什么他也懒得管。
老爷子虽然有些贪财,但也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十恶不赦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整个朝堂包括皇上在内都知道老爷子贪财,还经常有人拿这事儿当面取笑嘲讽老爷子。
但谁也不会真的去告发他,包括皇上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为什么,就因为大家都知道老爷子贪的有底线,贪的光明正大。
刑部是一个苦差,这个差事不好办,天下的事情并非都是非黑即白,有些事情若是换做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来办,他还真处理不了。
可邢老爷子不一样,不管多难的案子,到了他手上他都能够完美解决,坊间传闻老爷子手底下有不少冤假错案,包括姬九凤在内,大家都这么认为。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就比如去年发生的轰动整个京城的满门灭口案,一个富商新纳的一个小妾,在新婚当晚杀害了富商一家十几口人。
按照《南唐律例》这个小妾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可邢老爷子在了解事情的因果之后,却只判了这小妾十年刑期。
不为什么,就因为富商一家子都该死,他为了迎娶这个小妾用各种手段把小妾的未婚夫,小妾的爹娘以及未婚夫的爹娘,一个接一个的逼死,上吊的上吊,投河的投河,冤死的冤死。
富商所做的一切,富商的父母全都知晓,却任由其胡作非为,这比亲手杀人还可恨,全家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若是真的了解真相,体会过小妾说体会过的苦,就不会有人觉得富商一家死的冤,小妾判刑判的轻。
人都有七情六欲,贪嗔痴总要占一样,什么都不占的那是圣人,天下能有几个。
身上
有缺点的人用起来才会叫人放心,什么缺点都没有的人,你敢用?
姬九凤猜到邢元朗说的可能不是实话,可他的心是真的,人是好的,这就足够了,别的真的没那么重要。
“这饭菜真不错!”邢元朗借口扯开话题,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发现自己来了半日了,也没有人给他盛碗饭。
就对旁边的丫鬟说道:“我说你们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一个个的还没有门口看门的那小厮聪明,我来了这么半天,谁去帮我盛碗饭去?”
“等你们家主子嫁到邢府,你们陪嫁过去,我专门请个嬷嬷到府中好好的训练训练你们。”
几个丫鬟闻言,全都嗔了她一他一眼,一个叫|春桃的丫鬟下去给他端了一碗饭来。
吃了饭,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邢元朗便问刚才他们在笑什么,夏木棠就自告奋勇把昙栾戏弄国子监的那帮学子的事情说了。
“亏那个叫杨博文的还以为自己的阵法造诣有多高,我阿姐用石头随随便便摆了个阵,他就走不出来了。”
“看他以后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吹牛。”
邢元朗听了,笑的拍着大腿说道:“夏姑娘的这个办法实在是高,若是以后我的手下也这么无法无天,我就用这个办法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