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长用力一推,江鹰的尸体轰然倒在一旁。
她从地上站起,一只脚踩住江鹰的胸口,弯腰,拔出利刃,汩汩流出的血迹将夏莺的脚底染得一片血红。
夏莺舔了舔带血的唇角,盯着还活着的小喽啰,发出嗜血一笑:
“你们,谁还要上!!”
声音落下,夏莺头上的发带忽然松开,墨发如瀑,漆黑的夜卷起如浪涌般的狂风,吹起夏莺的发丝,丝丝如缕。
散落的发丝将带有疤痕的脸颊给遮蔽住,另外半边脸就如同镶嵌在一块墨玉中的白玉雕刻。
凌厉的眼神,带血的唇角,像是入了魔的仙,勾唇一笑,尽显魅惑。
杀死江鹰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夏莺的两副面容,一面丑陋如恶魔,一面又有倾国之色,如此诡异的两张面孔,叫人心胆俱颤。
“不想死的就赶紧滚,我会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夏莺环视一圈,唇边挂着冷笑,声音不大,却经海风的加持如魔音灌耳。
伴随着寥寥几声兵器与石头碰撞的声音,几人慢慢后退,还要感谢夏莺的不杀之恩。
他们算是明白了,这次上岛上的两个人,一个杀了二当家,一个杀了三当家,像是两尊杀神,这两人他们都惹不起,
“等等!!”夏莺忽然出声,叫住他们。
侥幸活下的几人身子一哆嗦,脸色刷白,
夏莺只是淡淡的说道:“帮我把尸体处理了。”
她眯起眼睛,眸子里划过寒冰,“我记得江鹰是以博海出名的,要我看就不必准备石棺了,直接扔海里喂鱼,当成全他。”
江鹰带来的那些小喽啰闻言,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生前享受荣华富贵,死后却要喂鱼虾,连一副完整的尸骨都不能留下。
但在夏莺强大的气势面前,他们也只能照办,两两抬起尸体从后崖丢了下去。
包括江鹰的尸体在内。
夏莺重新把利刃插回原处,重新将天枭恢复成原样,随手插在腰间朝石屋走去。
她的手,染满了血,血腥味让人作呕,夏莺随手在衣服擦了擦。
还好,她穿的是红色的衣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然而口中却忽然涌出一股甜腥味,唇角溢出一丝血迹,方才江鹰的那一脚踹到身上,她直感一股血气上涌,为了不输气势,被她给强行把血咽了回去。
再用衣袖抹干了唇角的血迹,夏莺感觉胸口排山倒海般作痛,
她忍痛走到石屋前面的花丛中,弯腰寻找方才被扔到花丛中的钥匙,却在弯腰的瞬间,一口血喷出了体外。
白色的曼珠沙华被血染成了红色,好似冰雪上盛开了一朵妖冶的花,而红色的曼珠沙华更加的妖艳,魅惑人心。
想到夏铭还在石屋中,她强忍着头晕目眩与疼痛不已的胸口,继续寻找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了,走到门边,却怎么也插不进去锁眼,手不停的在抖。
不是害怕,只是力气消耗太大导致的肌肉痉挛。
好半天才把门打开,她也滑倒在地,身子靠在门前冰冷的石阶上。
“铭哥哥,小时候你保护我,长大了,我保护你,我做到了!”
白翳看着面前的女子,半晌吐出一句话,犹如一声长叹,“你啊,总是这么要强!”
再说九郎这边经过几天的监视,很快得到消息,淮南王世子已经来到了黄宁县,准备在茶楼跟县丞和几个商人以及落鲸岛的大当家碰头。
九郎准备跟着潘天龙一起前去,他倒是要先会一会这个狗屁世子。
顺便派人在茶楼的四周进行埋伏,到时候以摔杯为号,将这些人秘密抓捕起来,进行询问,让他们签字画押。
若是能够逼问到淮南王世子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找到他犯罪的证据,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找不到也没关系,也算是替黄宁县铲除了毒瘤。
计议已定,众人当晚决定行动,九郎立即回去召集兵马,准备来个瓮中捉鳖,遂率先返回营地。
当晚九郎带人包围茶楼,他刚要跟潘天龙一道上去,却在来人中看见了县丞的身影,他先前曾多次跟县丞打过照面,因此他去了,很容易就被认出。
想了想这些人中,唯一没有跟县丞打过照面的也就只有陈兆伦了。
先前他们一行人过来的时候,陈兆伦并没有跟着进城,后来夏莺去落鲸岛探查消息,九郎又让陈兆伦假扮他留在营地。
他们从落鲸岛回来之后才把陈兆伦给带出来,然后又跟着夏莺去落鲸岛搬银子,也只有他没有跟县衙的那些人打过照面。
此时九郎把陈兆伦给拉出来,让他跟潘天龙一起进去,看看这些人在密谋些什么,陈兆伦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听了九郎在落鲸岛的事迹,他早就心痒难耐,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大事,如今有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小子,进去之后别光喝茶,多用眼睛看,多用耳朵听,还有,察觉不对,赶紧跑!”
陈兆伦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夏教头,你也太小看我了,瞧好吧。”
九郎看着陈兆伦跟潘天龙进去,暗中让潘天龙多照顾一下陈兆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