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学子被人嘲弄,夏莺不可能会选择无动于衷,她现在没工夫给这人耍嘴皮子,见对方腰间挂着竹筹,于是伸手趁其不备给摘了下来,直接扔到了路上。
礼部设置在后街,几乎没什么行人会来这里,况今日缝学子考试,两边各有衙差把守,除带队先生跟学子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入。
所以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百姓都不可能会看见。
“你干什么,为何抢我书筹?”
他一面说一面弯腰去拾自己的书筹,夏莺一脚踩了上去,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不明白夏莺这是要做什么。
自己的竹筹被踩在脚下,此人顿时羞愤不已,指着夏莺喝骂道:“你这个女人,请你把脚拿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夏莺冷冷道:“第一我为山长,你为学子,你当着我的面羞辱我的学生,是为不敬;第二,你们同为应考学子,只是因为你家境略好,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羞辱人,既然你可以,那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夏莺一句话说的对方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白鹤学堂带队的一个先生见到这一幕走了过来,抬手道:“夏山长,学子之间发生口角
再正常不过,你跟一个孩子何必这么较真?”
“你身为山长,当面欺负学子,这不太好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北冥学堂的先生都是用这种手段教人的。”
夏莺脸上浮上笑意,眸子里却含着戏谑的微笑,“那不知你们白鹤书院的先生是怎么教人的,觅雪愿意讨教。”
“自然是谆谆教诲,循循善诱,像这种失格的举动是万万不会发生在我白鹤学堂的,有辱斯文,不是大丈夫所为!!”
他又紧跟着说了一句:“哦,我忘了,夏山长您能是女子,女子当另算!!”
说着眼神瞥了一眼夏莺,眼神中带着不屑,似乎是还想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夏莺知道对方这是在嘲弄自己,不紧不慢的说道:“谆谆教诲,循循善诱这个办法的确不错,不过我认为教学不能千篇一律,对付某些不听话的学子,就要用特殊的方法来对待,不然我怕他不长记性。”
“夏山长,刘平是我白鹤书院的学子,就算是要教育也应该是我白鹤学堂来教,你好像管不着。”
夏莺道:“我认为路见不平,人人都可以拔刀相助,更何况他欺辱的是我北冥学堂的学
子,我焉有坐视不管之理?”
白鹤书院的先生又道:“你身为先生难道不知道毁人书筹是犯罪吗?”
夏莺道:“如果仅仅是用脚踩一下就是犯罪,那么我想问,捡了别人的竹筹,故意藏起来不还,耽误别人应考,这个也算犯罪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觅雪才疏学浅,所以想讨教一下!!”
“自然算,别人掉了竹筹你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捡起来,找不到人归还也罢了,可是要故意藏起来不给,耽误别人应考,这就是犯罪。”
夏莺做出恍然的神情,她指着刘平说道:“如果要把我抓起来的话,那么这个人也要被抓起来问罪。”
“凭什么要抓我??”
“怎么,你捡了衾良的竹筹偷偷的藏了起来,却不肯承认??”
夏莺本来心里也有些着急,九郎还没有赶回来,她也以为衾良的这次应试要泡汤了,哪知这个时候刘平忽然站出来找衾良的麻烦,看到刘平的那一刻,一个画面忽然出现在脑海中,她这才知道衾良的竹筹不小心掉了,被随后赶来的刘平捡了去。
两人曾经是同窗,要说不认识,
绝不可能,分明就是故意。
夏莺见刘平不肯承认,说了句,“既然白鹤学堂的学子不好好做人,不如我替你们管一管。”
夏莺说完一脚踢在了刘平的腿弯处,刘平吃痛,单膝跪在地上,夏莺趁机探手入怀,从他怀里掏出一个竹筹。
“证据在此,如果白鹤学堂要包庇自己的学子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而且,我也并没有毁坏什么竹筹,方才这位学子的竹筹是自己掉在地上,我只是不小心踩到而已,也并没有坏,这位山长不会这么小气,因为这个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夏莺把衾良的竹筹交给他,示意他赶紧进入考场,那边考场守门的门子已经在催了,白鹤学堂的学子也差不多都进去了,只有刘平还留在原地。
“夏山长,在下没想到会是这样,还请夏山长饶了刘平这一次,算我白鹤学堂欠你一个人情!!”
到了此时,对方不得不主动跟夏莺道歉。
夏莺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笑着说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连小孩子都懂得道理,别是白鹤学堂没有教过吧。”
等九郎匆忙赶回的时候,考试已经开始了,九
郎没有在考场门口见到衾良,听夏莺一说,才知道竹筹已经找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白鹤学堂自认为是峮河县第一学府,只讲成绩,不讲德行,难道他们不知道古训有言‘先学做人再学做事’这句话??”
夏莺看着九郎,笑道“这话也是你听书听来的??”
九郎双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