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四天,九郎等人也技痒起来,与几个年轻人想要下场比试,且他跟夏莺也约好了,还有陈云轩。
学子们也都想要看看九郎的本事,也有人听说过夏莺从狼口中救下孩子的事情,想要知道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于是一致赞成让他们也进行一场比试。
北冥学堂的山长亲自狩猎,其他的山长有的年迈已高的就算了,倒是手下的几个先生还年轻,四五十岁左右,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场。
跟学子们不同,他们要骑马狩猎,每人配一把弓跟三十支箭,箭支射完,谁得到的猎物最多,谁就获胜。
号角声响起,几匹快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扬起漫天尘土,好似起了一层大雾,等大雾散去,场上已经没了人的踪影,只听林子深处传来百兽惊恐的怒吼。
夏莺身穿一身烈焰红装,一头乌发在脑后束起,乌黑的马尾在烈风中翻扬。
身姿矫健,目光如炬。
除却脸上的面纱,其人洒脱如少年。
飞骑如猎鹰!
一声箭啸响起,林中猛兽应声倒下。
夏莺飒爽的英姿,吸引旁人的侧目,眼光中有惊诧、有柔情、有欣赏,有不可置信。
如果此处是战场,夏莺就是战场上的一把利剑,将萧杀之气布满
整个林子,兽魂颤抖,发出呜鸣之音。
转眼间大雪飘飞,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雪堆了半尺多高,天空中大朵大朵的雪花还在簌簌飘落。
年下时节,村民都在准备着过年的东西,屯肉,屯菜,屯粮,腌肉,做腊肠,打扫庭院,发面,蒸馒头,做油果。
学子们放假也将近一个月了,李家学堂那边也早已停工许久,陈云轩也回家跟家人团聚去了,临走前倒是来过一趟,跟几人告别,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小石头跟小铃铛依旧每天来找夏木棠玩,还有铁蛋,他现在叫李元信,尿娃李乾,几个孩子摒弃前嫌,常在一起做耍。
“明天就是腊八节了,夏山长,我希望你能帮我劝一劝伦儿,让他回家一趟,你就跟他说,他爹也不怪他了,他要是不回,我们这个年怕是都过不好。”
陈夫人拉着夏莺的手来劝。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了,夏莺也试着劝过陈兆伦,可陈兆伦压根就不想回去。
九郎回来看到这一幕,转身去找陈兆伦,彼时陈兆伦正独自坐在凉亭里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九郎走过去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陈兆伦竟惊讶的抬起头来,点了点头。
一时人过来,跟陈夫人说自己要回去。
陈夫人愣了
几个眨眼的功夫,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喜极而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陈夫人走后,夏莺问九郎是如何办到的,九郎道:“没什么,我只是说等他过完年回来答应带他去山上打猎,这小子,骨子里带着一股子野性,就喜欢跟人反着来。”
两人正说着,李大娘、王大娘等几个大娘还有娘子来叫自己的儿子回家吃饭,手里提着些腊肉等东西交给夏嬷嬷。
“这不明日就是腊八了,我们带了些自家弄的山货来,你们整日忙着也没时间,想着你们需要,就各自带来一点。”
“这个红枣是我家房后枣树上结的野枣,别看个头不大,可甜着哩,你们留着熬粥喝。”
“我家这核桃是我家那口子秋天上山的时候给采回来的,还有这松子,板栗,采了好多,这是卖掉剩下的,我们也吃不完,送给你们一些,多谢你们家莺儿教我家毛娃读书,俺心里高兴。”
几位大娘跟娘子七嘴八舌的说着,虽然东西不值什么钱,这也是她们的一片好心,夏嬷嬷也就收了,坐着陪他们说了几句话,眼看着时间不早,大家也就散了。
晚上夏嬷嬷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叫了石三跟杜成廉一家人来家里一块用饭。
杜成廉的儿子也被接来了,不过时间晚了些
,只能等明年开课的时候再来。
“石三,我说你小子最近手里存了不少钱吧,怎么也不请我去吃顿酒?”
石三搛了一块兔子肉放进嘴里大嚼特嚼,一边摆手,“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等闲下来一定请你喝酒,就是把酒楼买下来都成。”
石三说起作坊里的生意,嘴上抱怨着忙的不可开交,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杜成廉在一旁温温的笑着。
吃完饭,大家说了一会儿话,看时间不早就散了。
夏嬷嬷开始泡豆子,花生、红枣、薏米跟核桃等,说是等明天早上好煮粥,如果不提前浸一下水,怕是把水给煮干都不会烂。
张彩秀给放了假,夏莺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而且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张彩秀像是变了一个人,除了性子还有些得理不饶人,喜欢偷懒,贪小便宜之外,品行倒是提高了很多,接人待物也不再那么刻薄。
忙完灶房里的活,夏嬷嬷烧了热水,几人洗了脚擦了脸就各自去睡了。
第二天天不亮,夏嬷嬷就早早的起来做饭,九郎立在院子里练习刀法,现在他耍起拳脚来已经炉火纯青,刀法也日益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