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彰显学堂的正式,有了名字,但还差一些正式的流程和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要正式开始教书,那么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落其实者怀其树,饮其流者思其源。”
首先,三百六十行,无祖不立,匠致极,乃为师,拜师则为尊师重道,师徒传承才能够让这一行源远流长,陂泽后代。
比如嫘祖之于丝织;鲁班之于木匠;华佗之于郎中;陆羽之于茶业;杜康之于酿酒;童宾之于陶艺;吴道子之于绘画等等,而先生一行,则拜孔子为师。
为了让学子们感受到学习的氛围与严肃,夏莺刻意去找了陈云轩,她曾听陈云轩说起过,很擅长丹青,所以打算请陈云轩画一幅孔子的画像,让她好悬挂在学堂上,每日供奉。
让学子们每次在上课之前,都要先对着画像拜三拜,以示对学习的尊重和重视。
夏莺正好要还琴给陈云轩,于是就抱着琴来到邻村那边的山脚下正在建学堂的地方,陈云轩因为被聘请为学院的先生,所以他现在总管学校建设的各种事宜。
为了便于行事,陈云轩最近搬来了新建的学院这边,住在为其建好的一间房间内,其它的屋舍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中,看规模与大小,大约非三年以上不能完工,每遇下雨还会耽误一些时间。
陈
云轩倒是没有想到夏莺会来找他,于是出门迎接,因里面正在盖房子,陈云轩就说进去比较危险,两人就在外面边走边聊。
夏莺把雀尾琴还给陈云轩,却被陈云轩给婉拒了,并说道:“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物尽其用才是对这件东西最大的尊重!”
“这把琴现在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要有用的多,如果夏先生不嫌弃,我想把这把琴送给你!”
夏莺微微一笑,谢绝了陈云轩的好意,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无功不受禄,请恕我不能要。我这次来除了还琴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陈云轩有些意外,“夏先生请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
夏莺直言道出来意:“我想请陈先生你帮我画一幅老子的画像,用在学堂里,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做这件事。”
陈云轩一听原来夏莺是为这件事来找他,当即笑了笑,先是自谦一番,随即点头应下了,“既然是老子的画像,那我可得虔心净手好好画才是,难为你看的起我,陈某一定会不辱使命。”
夏莺见陈云轩肯答应,就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准备回去,刚走了几米远,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惊险的画面,画面中,她看见陈云轩被一根吊起的木梁砸中,倒在血泊中,生死不
知,而他手里的那把雀尾琴也断成了两截。
画面一消失,夏莺便赶紧往回跑准备救人,她刚跑到学堂门口,就见陈云轩手里抱着雀尾琴正站在一堵刚建好的墙根下跟一个泥瓦匠说着什么,在他的头顶一根粗壮的木梁整备匠人们高高的吊了起来,准备上梁,夏莺清楚的看见困住木梁的绳子一端即将断裂。
“陈青山,小心头顶!!”夏莺大喊一声,同时准备跑过去相救。
陈云轩听见夏莺的声音回过头来,正迷惑不解的时候,忽听拉绳的几个匠人齐齐惊呼了一声,他听声回头,但还没来得及细看,旁边一股大力将他推开,身子一个踉跄往前跌去,而这个时候夏莺也已经赶到,忙搀扶了他一把。
陈云轩刚稳定住身形,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就见方才把陈云轩推开的那个泥瓦匠,被倒下的房梁砸晕了过去。
方才要不是他及时把人给推开,此刻陈云轩很可能就没命了。
“快,把木头给搬开!”陈云轩把琴一把交到夏莺怀里,转身就去查看那个泥瓦匠的伤势。
等几个泥瓦匠把木梁给搬开,陈云轩赶紧检查了一番对方的伤势,发现其并没有什么大碍,原来他不是被木头直接砸中,而是木梁掉在地上之后往一边倾斜,这才压在了他身上。
不过这
一下也不轻,直接把人砸的闭过气去,就在所有人以为他死了的时候,陈云轩赶紧让人把他扶起来,然后走到对方身后,用力拍了对方的后背两下。
只听一声长长的呼吸声响起,泥瓦匠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大声喘了两口气。
他先是看了一眼陈云轩,说了句:“陈公子,你没事儿就好,你万一有个好歹,那小民罪过可就大了。”
陈云轩道:“你这次不但没有罪过,你还救了我一命,我还要多谢谢你才是。”
泥瓦匠摆了摆手,说道:“小民可不敢居功,都是这位姑娘的功劳!”
“干这一行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遇多了这种事儿,也见过死人的,这位姑娘一喊,我就明白了,要不是她喊那一嗓子,估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陈公子你。”
泥瓦匠的话把陈云轩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夏莺身上,起身对夏莺鞠了一躬:“夏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夏莺见到人没事,暗呼一口气,镇定自若的摆摆手,“我不过是恰巧看见而已,就提醒了一句,不敢受陈先生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