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听了夏木棠的话却皱起了眉头,她去过张彩秀家两次,路过一次,却从没见过张彩秀家里养的有鸡。
她看着门外正在奋力砍柴的铁蛋,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笑道:“不就是鸡嘛,你想吃等明日阿姐去村子里买,让姑姑给你炖小鸡炖蘑菇,你想吃多少,咱就吃多少。”
夏嬷嬷听了,在一旁说道:“石三不是给院子里盖的有鸡圈么,等明日我去城里头买几只鸡回来养着,等鸡长大了,天天给木棠炖鸡吃。”
夏木棠坐在夏莺怀里说了会儿话,夏莺就又让他去床上躺着了,然后又教他认了几个新字,读书给他听。
不知是一路上走累了,还是天热容易犯困,夏木棠没有睡着,夏莺倒是趴在床边慢慢睡了过去,等到一觉睡醒,发现外面日头已近黄昏。
九郎披着一身落日的余晖回来,见到夏莺打屋子里出来,唇角微微勾起,俊朗的面容多了几丝柔情蜜意。
天边橘黄色的云彩将整个天际装点的美轮美奂,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夏莺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指着天边橘黄色的云彩给九郎看,九郎转身看去,却发现那云彩的形状
跟脑海中夏莺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婀娜多姿。
九郎去屋子里准备把随身佩戴的刀给卸下来,然后再换一身便服,夏莺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张,就问是什么?
九郎道:“一张贼子的画像,最近百姓不是刚收了粮食,骗子就瞅着这个空隙走街串巷下乡骗老百姓的银钱,要么拿假东西当成真的,要么就说手里有能够包治百病的药,要么就给人来个仙人跳,这些骗术防不胜防。”
“村民挣个钱不容易,就这么被骗,谁能甘心?”九郎虽然心里很同情那些被骗的人,但有时候上当受骗,也怪他们自己。
要是百姓不贪小便宜,见到什么都好奇,有时候还滥发同情心,估计也不会被骗。
夏莺道:“可有眉目了,知道上哪抓人??”
九郎道:“这伙人流动性非常大,行一次骗就会换一个地方,让你摸不着他的踪迹,不过已经根据前来报案的人画了画像,有了画像找起人来就容易多了。”
“我已经跟衙门里的僚友商量好了,与其大海捞针,不如设计引对方上钩,这还是你教我的。”
九郎看向夏莺,故意开玩笑道:“怎么样,你这个徒弟还行吧
?”
夏莺笑了笑,“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切全靠你自己领悟,现在你能够活学活用,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要说满意,那自然是非常满意,我就说你将来一定能够……”
“九郎,九郎,夏姑娘!!”
两人正在说话,石三忽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一进门就喊着两人的名字,像是从别处喝了酒回来的,脚下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脸上一脸嬉笑。
九郎扭头看向石三,知道他这是喝了酒了,就打趣道:“你小子,可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这些天跑去哪快活去了?”
靠近了就能闻见身上有股子酒气,满脸通红,却是一脸的兴奋,不过身上也带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想必跑了不少地方,鼻子下面都有胡茬了。
“什么风流快活,我哪有时间风流快活,自打上次夏姑娘说让我去城里的木材行转转,这几天我不但把峮河县城给转了个遍,我还去了别的县城,腿都快跑断了。”
石三说话舌头有些打卷,声音也是忽大忽小,脚步也有些虚浮。
“我今天可是刚跟人谈妥,定金我都给了,准备写文书呢,但我又不
识字,所以就来让夏姑娘你给我写个文书,明日就去把剩下的钱给了,木材就到手了。”
石三带着酒气说道。
九郎见石三说话吐着酒气,怕他说着说着就歪倒了,于是就扶着他坐下:“就算要让阿莺帮你写文书,你也应该把对方的姓名跟价钱,什么木材说清楚,你看你这样,哪里还能说的明白,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来。”
“啥姓名,我你还不知道叫什么,你的好兄弟石三……”石三拍着自己的胸口,喷着酒气说道。
九郎摇摇头,大声道:“我说让你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我不困,不休息,我清醒着呢,我没喝多,写,现在就写!!”
石三身子摇摇晃晃,说话倒是不颠三倒四,就是你问他话,他有些迟钝,要想一会儿才能回答你,回答的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夏莺看他这样,也劝道:“既然你已经谈妥了,接下来不过是动动笔的事儿,也不急这一时三刻,你就听九郎的,明日再来。”
“不用,不用等名字,你问我说,叫啥,对叫,叫……名字我给搞忘了,叫啥来着……”
石三挠着脑袋用力回想,想着想着竟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
九郎见状,就知道让他现在回去睡觉是不可能的了,就只好把他扶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刚把人给放到床上,石三身子一躬就吐了他一身,一股酸腐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九郎嫌弃的挥了挥手。